隻要是令它們不舒服的氣息,都將受到毀滅。
因此,世間流傳著諸多迷信,教導世人不可輕易作惡於異物,所謂報應,便是這個道理。
老人動了。
五十米開外,眨眼即至火雲駒身旁。
這一次並非瞬移,而有跡可循,蹤跡是一柄柄風刃,宛如這片地帶消失的風,都形成了無數把犀利的風刃,如有實質,一刀刀劈砍在火雲駒的身上。
火雲駒身上流出了血液,真正的血。
血液與汗珠融合在一起,紅的妖異,紅的發亮。
在那紅光的照耀下,老人手中一柄細小的彎鐮閃爍更銳利的鋒芒,割向火雲駒的脖頸。
火雲駒不能不動,身體飛速側移,躲開了這致命一擊,卻躲不開如影隨形的風刃。
這些風刃隻能勉強劃破它的表皮,但像鬼影子一樣,纏繞在它身上,一旦接近,看似消失,實則根本就還在,因為另一把同樣的風刃又會出現在遠處,割在剛才所割下的地方。
一瞬交手,火雲駒明顯下風,燃燒生命裏換來的力量,隻能讓它多支持片刻,在領域之中的它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就是破聖領域的絕對規則。
它知道,就算自身保持全盛時的狀態,結局也差不多。
火雲駒忽然低頭,發出一聲不甘的長嘶。
他的四肢上已纏繞上了幾條蔓藤,本可以用真火將蔓藤燒毀,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它的火焰……仿佛消失了。
看似燃燒的火焰,居然無法對任何事物造成焚燒。
風刃倒也罷了,風本就不可燃燒。
那麼蔓藤呢?普通的蔓藤怎能不被燃燒?
“嗬嗬嗬,那你以為規則是什麼?”老人笑吟吟道。
火雲駒似乎已明白了所謂的規則。
老人手中的彎鐮忽然化作了塵土,從他手中被飄灑而下。
塵土,真正的塵土。
火雲駒看得呆呆一怔。
“我的領域,我即是神靈,規則由我改寫!”
金木水火土,改變五行規則。
金為土,金為木,金為水,金為任何他所希望的東西。
即便他讓彎鐮化成一灘血水,都是能夠做到的。
自然,火雲駒周身覆蓋的火焰,已不是火焰了,是他所需要的東西,包括虛無的東西,既然虛無,如何能燃燒普通的蔓藤?
然後,火雲駒再次發出一聲痛苦長嘶。
風刃並非如有實質,而是真正形成了一把把閃爍金芒的彎刀。
金色的彎刀並非是假的,絕對很真,因為那本來就是真的,是老人意念中所化成的鈍器。
火雲駒發現,纏繞四肢的蔓藤也並非是普通蔓藤,若是普通蔓藤,為何能將它牢牢纏住?
它的力量沒有流失。
是蔓藤變得無比堅韌。
“老夫最後問你一遍,可願意屈從於我!”老人道。
火雲駒憤怒咆哮,這聲咆哮絕非答應前的憤怒,將仇恨化作一聲咆哮散於天地,而是寧死不成,是最後的悲壯和不甘。
老人已知曉了答案。
懸浮在它周圍,短暫停下攻勢的彎刀再次動了。
這一次,必將了解火雲駒的生命,毫無懸念。
但就在這時,火雲駒忽然消失了!
確切來說,它沒有消失,而是以奇快無比的速度移動至了領域之外,將灌木燃燒成了一片廢墟,一眼望去,宛如剛燃燒出來的火洞。
它逃了!
“嗯?”老人驚疑不定。
他甚至懷疑自己眼花了。
但活生生的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認。
在這一瞬間,老人似乎並不關心火雲駒的死活了,而關心領域為何失效。
看著地上的蔓藤,蔓藤依舊茁壯,沒有被扯斷,但已不受它控製。
有一股力量和規則正在和他的意念形成排斥。
這股力量來自蔓藤自身。
這股規則來自身後。
是規則喚醒了蔓藤微不足道的意識,讓它短暫自由,不受任何人的擺布。
老人轉身,凝視身後的靈族姑娘。
麗莎害怕極了,她剛來到這裏,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可它明明卻感受到了前方的異樣,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因為她還年幼,根本不知道領域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