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麵上做出一副為難的愧色,心中已得意到極點:哼,想找事兒,沒那麼容易!
四娘隻覺好笑,雖說她的性格也有些黃沙鎮的特質,倒不會覺得刀疤臉這麼做有些不君子,但她很清楚下麵的人上當,自己卻不能上當。
既然對方無恥麼,她可就不能講道理了。
女人不講道理起來,那可真沒有道理可言。
四娘心中在笑,臉色卻很陰沉:“依你這麼看,我四娘手下的人都是軟柿子不成?”
刀疤臉心一沉:“四娘哪裏話……”
話字剛出口,刀疤臉就感覺到不妙,一股強大的氣場將自己鎖定住,若非意誌還算堅定,就早被這股氣場給翻下馬了。
他一猜便知道是這個女人故意在威懾自己,忙閉口不言,這種時候,說多錯多,對方既然有心找事兒,那麼就不是裝無恥能解決得了的了。
“我不管你們此次奉命的職責是什麼,也不管你們雙方到底是誰先動的手,至於過錯在不在你們主將,更跟我沒關係,但是,打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四娘冷冷道。
刀疤臉咬牙不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隆奇倒也不傻,明擺著對方不講道理了,他拔出馬刀就往刀疤臉麵前一擋:“人是我們打的,也是我們殺的,有什麼你衝我這個隊長來吧!”
他們都很清楚四娘的實力,自己這點人馬,萬萬不夠看的,恐怕連整個鐵家軍,都擋不住這個女人一根手指頭。
“哼,就憑你們兩個,還不配讓我動手殺人!”
這話一說出來,刀疤臉和隆奇都是心口一鬆,萬幸,這個女人再不講道理,卻是說了不殺人的。
隻見四娘風輕雲淡的一揮手,突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隆奇和刀疤臉撞飛出去,兩人宛如脫線的風箏一般,重重墜落在幾十米開外,已到這支騎兵的尾部。
隆奇擋在刀疤臉前麵,按理說傷得比較重一些,隻覺虎口發麻,手臂剛撐到地上就有一股劇痛傳來,咬著牙才能勉強站起來,可剛站到一半,就被旁邊的刀疤臉拽了下去。
刀疤臉看起來生不如死,滿臉扭曲在一起,尤其是那條刀疤,像條蚯蚓似的在臉上亂竄,嘴裏還高呼著“哎喲”叫疼。
隆奇怔了怔,摸摸自己的胸口,疑惑道:“你……”
刀疤臉感激壓低聲音說道:“下來滾兩圈!”
隆奇明白了,這家夥是在裝。
這種程度的傷的確很重了,可要說讓他們這樣的鐵漢子痛得打滾,那還不至於。
隆奇後知後覺,猜出刀疤臉裝的意圖,卻也不點破,但也沒無恥到這種程度,他……丟不起這人啊。
隆奇重新翻起來,艱難地將刀疤臉也扶起,對遠處的四娘說道:“多謝輕責!”
四娘冷哼一聲道:“不必謝我!兩軍私鬥,我身為主將本不該妄自參與,可你二人錯就錯在不該前來耀武揚威!今日隻是輕罰,下次我會直接找你們將軍算賬!”
這番話等於挑明了前因後果,諸多士兵都還沒反應得過來,但無一不是被這番話本身弄得心潮澎湃。
沒想到,這女人如此護短!
主將如此做派,誰能不服!
刀疤臉悄聲提醒隆奇:“別跟她扯嘴皮,人家拳頭大,這裏又是她的地盤,沒為難你我算仁慈了!趕緊撤!”
隆奇將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在幾個前來攙扶的兄弟幫忙下,重新上馬,帶著一幹兄弟離開,頗有些來時威風凜凜,走時灰溜溜的意思。
目送兩百騎離開,四娘依舊站在了望台上,等他們走遠了以後,才居高臨下對被“護送”回來的一夥人冷冷道:“下次再打輸了,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