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的人,再一次被震驚了。在一個如此嚴肅而受到隔離的環境中,居然一而再地有人無聲息闖入進來,簡直就是對同家警察機構的最大侮辱。
鄭戰新已經看出來,陳天絕對不是對方一夥的,而剛進來的這個人,才最有可能是。
果然,劉之笑又笑了,他重新舒服地坐回自己的沙發上,對陳天說道:“我說孩子啊,你倒底太年輕。剛才呢,我是有意暗示你,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火,畢竟我還是念及舊情的人,所以想帶你快些離開這裏。可是你卻不領我的情,偏偏把老狐惹出來,唉,我現在也實在沒有辦法,那就公事公辦吧!”
陳天在進來一刹那,已經隱約感受到了一絲被隱藏起來的氣機。而且他也感知到,這個人已經到了結氣中期的水平,保守說也是結氣中前期。不過,就算是後期又能如何?如果放在以前,遇到這樣的高手,他隻能有多遠逃多遠,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是現在,就是紫氣境界的人站在他的麵前,也一樣不夠看。
隻不過,當這個人現身之後,陳天突然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居然和自己當初在第九看守所外感覺到的那種氣息幾乎一模一樣。所以他立刻就確定了,他就進入看守所殺人的其中一個。
陳天仔細打量著這個人,隻見他能有四十多歲年紀,一米八十多的個子,瘦瘦的身子卻穿著件貼身的練功服,看起來就好像根旗杆一樣,稍長的頭發在腦後結了個小辮,整個腦袋看起來就像是根包著毛發的黃瓜。而他麵皮枯黃,一雙鷹眼卻炯炯有神,正肆無忌憚地散發著殺氣。
“我想起你了!”
陳天點點頭,“當年陳氏最出名的保鏢之一,千子狐。可惜後來因強奸罪入獄,被判十五年。但服刑不到半年,就越獄逃跑,從此不知去向。”
“好記性!”
千子狐沙啞著嗓子說道:“那一年你才五歲,居然能記住我這個人。嘿嘿,怪不得敢闖,也能闖進這個地方來,果然有兩下子。看來黃老板的信息還是不準,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不過,哼哼,今天你落在的我手裏,真是老天有眼啊。當年如果不是陳大刀根本不管我,我怎會一直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連見人都不敢。嘿嘿,今天終於讓我報仇了。”
趙少河等人聽了,也都鬆馳下來,既然這個瘦旗杆是自己人,那就好辦了。本來他們見陳天震住了劉之笑,還以為事情要壞,但現在看來,劉之笑此行,也是萬事準備齊全的,就怕節外生枝。
但陳天卻絲毫不以為意,瞄了眼千子狐,說道:“陳家不管你,是因為你屢教不改,其實你的機會不少,可惜每次都不以為意,仗著自己在陳家的身份作奸犯科。其實,如果你在牢裏能夠洗心革麵,陳家未嚐不會想辦法為你減刑。可是你偏偏要逃,所以你的一生,就是你自己選擇的,根本怪不得別人。不過,我現在卻在想,冰城第九看守所裏倒底關了誰,居然能讓你大開殺戒,不留一人。你的氣息很特別,當時我就覺得這種氣息和我有關,但倒底有什麼關係,我卻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原來是個我小時經常見到的一個人幹的。而且現在還投靠了黃家,哼,可真有出息。”
“什麼?”
這時終於輪到鄭戰新驚訝了。冰城第九看守所的血案已經震動了最高層,可是至今未破,雖然他手裏掌握了一些線索,可就是找不到關健性的突破點,這也是他最為頭疼的一件事。現在陳天一說,他怎能不震驚。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千子狐卻高傲地揚起臉,“當時判我十五年期型的,就是你陳家的一個旁支,如果不是陳大刀授命於他,他怎能如此判決?哼哼,說白了,陳大刀根本就沒給我機會,你說的那一套,就不要拿出來現眼了。而這個家夥,居然也因為犯了一點小事而被陳大刀貶到冰城的一個看守所裏當上了所長,嘿嘿,可見陳大刀用心之狠。”
“果真是你!”
鄭戰新噌地站了起來,甚至已經因激動而開始顫抖。這個案子如果破了,他再就沒有任何遺憾,哪怕被人誣陷,那也是他做了心理準備的,政治鬥爭中,沒根沒靠的他從沒想過自己能走到最後。在他一生的信念中,就是工作。現在這種人,簡直太難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