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水火相融03(2 / 3)

“師父。”靜空望著悟虛方丈,卻並沒有伸手去接易筋經,“弟子與少林生死存亡,決不退縮。”

“靜空,你不知五大派與魔教之間的是非恩怨,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其他四大名派在yi夜之間都遭了魔教的毒手,少林隻怕逃不過劫難。”

靜空雙手合十,口裏念著靜心咒,“師父,我不走。”

“為師讓你逃命,自然有理由的。魔教教主練功走火入魔,唯有易筋經才能救她的命,否則她遲早會筋脈盡斷而死。她武功高強嗜殺成性,你帶著易筋經走得遠遠的,縱然被她抓到你也不能將易筋經交出來,一旦你交了出來必死無疑。待逃過此劫,你將易筋經帶到湖北交給悟境方丈,他自有安排。靜空,你身負重任,不能逞一時之氣而讓少林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師父。”靜空含淚向悟虛磕頭,“弟子謹記教誨。”

“現在魔界包圍少林,今晚定有一場大戰,你趁亂下山。”

靜空緊緊捏著易筋經,鄭重點頭。

悟虛方丈料想的分毫不差,深夜魔教餘孽攻打少林。縱然有十二金剛、十八羅漢護寺,可少林依舊敗得很慘壯,餘孽如魔鬼般恐怖,那是一群受人控製的行屍走肉,擁有銅皮鐵骨的他們刀槍不入,見人便殺,少林上千弟慘遭屠殺,血流成河。

魔教教主傅瀾伸出鋒利的五爪生生將悟虛方丈的心髒挖了出來,厲聲狂笑,“哈哈哈……當日我爹怎麼死的,我便要你們慘百倍千倍。”

“教主。”一黑衣餘孽將一名十五六歲的和尚扔到傅瀾腳下,“這小禿驢想逃下山,被屬下捉了回來。”

傅瀾充滿殺意的血紅色的眼睛盯著摔在地上的和尚,冷冷吐出四個字,“格殺勿論!”

“教主,此人武功高強,屬於無能。”黑衣餘孽單膝跪在地上,“特意抓來讓教主處置。”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和尚,卻有一股奇怪的內力在護他安全。

“稟教主。”一幫/教徒匆匆自少林各處湧來,“屬下將所有地方都翻過了,並沒有發現易筋經。”

血紅色的眼睛,落在地上的小和尚身上,傅瀾忍著翻滾的血氣蹲在地上,帶著笑意道:“小和尚,隻要你告訴我易筋經藏何處,我便饒你一條性命。”

“我不知道。”靜空掙紮著坐了起來,鮮血自嘴巴湧/出,“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這群殺人凶手的。”

“殺人凶手?”傅瀾隻覺得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話,“十年前五大門派誅殺我教眾南千上萬人,連老弱婦孺都沒有放過。你們名門正派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人,而我今天隻是以牙還牙而已,卻成了殺了凶手?”

一聲冷笑,鋒利的血爪快若閃電抓向靜空的脖子,傅瀾殺氣騰騰道:“小和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交出易筋經,我便放你一條生活。你還這麼年輕,肯定不想死吧,如果你乖乖配合,我便放你回家跟父母團聚。”

“呸……”靜空一口血噴在傅瀾臉上,抬頭恨恨地瞪著傅瀾,“若非魔教十年前殺進我的村子,我爹跟娘根本就不會死。你們魔教要找少林報仇,我村子的二百多條人命枉死在你們手中,你們不該以死謝罪嗎?”

鮮血染了傅瀾的絕色容顏,她揚手一巴掌重重打在靜空臉上,“找死!”

傅瀾內力渾厚,靜空一口血噴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渾身抽/搐的他掙紮著爬起來盤坐在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靜心念經。

傅瀾隻覺得分外刺眼,擦幹淨臉的血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的骨頭有多硬。來人,給我打,打到他說為止!”

鞭子,無情地抽在靜空身上,衣服被抽爛血肉綻開,他緊/咬著牙根愣是不吭聲,豆大的汗珠自額前滲出。

刺耳的抽打聲一直響起,靜空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兩眼一黑暈死過去。執刑的教徒手心發汗,不敢再抽打,猶豫的望著傅瀾,“教主,再打下去隻怕他會死的。”

“你們再將少林寺搜一遍,如果搜不出來就一把火燒了它。將他帶回去關在地牢裏,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他易筋經拿出來。”

“是。”教徒帶著暈厥過去的靜空退下。

豈立千百年的少林寺,yi夜之間消失在熊熊烈火中。

與少林十二金剛,十八羅漢大戰,傅瀾內力耗盡,體/內的真氣四處流竄,傅瀾一口鮮血噴在帷帳上,她忙點了身上幾大/穴位,運功靜坐半個時辰,才將體/內的真氣壓下。

她起身換了套衣服往地牢走去,惡臭的氣味從地牢傳來。

“啊……”慘叫聲在地牢響起,似地獄傳來的聲音。

一個血肉模糊的和尚被鐵手鋯鎖在牆上,鋒利的彎鉤穿透琵琶鎖骨,身上血水流膿潰爛在一起,教徒拿著鐵夾,生生將他的十個指甲蓋剝了下來,“說,易筋經在哪裏!”

鮮血不斷從靜空嘴角湧/出,他不斷念著經……

“臭和尚,找死。”教徒拿起鋒利的刀,想從他身上割肉。

傅瀾自台階上走下,冷眼望著視死如歸的靜空,“我識英雄敬英雄,今天便成全了你。”

揚起,朝靜空的天靈蓋拍了下去。一個冥頑不靈的臭和尚,她就是將他剁成肉醬,他也不會說的。

手掌拍在靜空的腦袋,隻見一道光芒自他身上發出,將傅瀾的掌力化解的一幹二淨。

傅瀾愕然,半晌才冷笑道:“小和尚,你倒是深藏不露啊。”

靜空抬頭,眼眸望向傅瀾,愕然半晌才道:“是……是你……傅……姐姐……”

傅瀾訝然,眼前的靜空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卻在須臾間卻緩了語氣,“你認識我?”

“當年……當年你救過我的命,送我一隻……鳳血手鐲……”靜空暈厥過去,身體吊在半空中。

傅瀾靜靜望著靜空,良久後對著屬下道:“將他送到我的房間,請最好的大夫醫治。”

教徒愕然,卻仍是恭謹道:“是。”

靜空足足暈迷了三天三夜才蘇醒,全身被綁帶包紮成一隻繭。

身體刀紮火烤般難過,靜空打量著陌生的房間,見是女子閨房時不禁尷尬不已,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你醒了?”傅瀾在chuang沿邊坐下,靜靜的望著靜空,“你是許子謙,對不對?”

靜空點頭,心頭不禁一陣五味雜陳。他沒有想到,當年救自己一命的,居然是仇人之女。她救了他一命,可是他的爹娘卻是她爹親手殺死的。

他念了十年的恩人,竟然是他的仇人。

“你是不是很恨我?”傅瀾苦笑道:“你若恨我,那我又該去恨誰?”

許子謙別開臉,沉默以對。

“拜月教傳入中土已有二百多年,卻一直被中土武林排擠,他們將我們妖魔化,逼得我們沒了立足之地。我爹一生的願望便是將拜月教發揚光大,讓五大門派承認我們,可是他們眼見著我們一天天強大起來,卻是心生毒計。派奸細潛入我教,在我爹的飲食裏下毒,害得我爹走火入魔。當日五大門派攻圍拜月教,若非教眾拚死護我殺出重圍,我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如果不是他們,我爹不會走火入魔,也不會失手殺了你爹娘。許子謙,若論因果,你爹娘的死,是五大門派造成的,與拜月教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