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板!”中介看到車,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打招呼。楚方停下車,問他:“合同帶來了嗎?”“帶來了帶來了~”中介急急忙忙的說:“不過楚老板,那麵說了,最低35萬,不然寧可爛著等20年拆遷換錢。”“有授權嗎?”楚方沒在價格上糾纏,反而問了授權書的事情。“有,有,手續都是齊全的,授權書是公證處公證過的。”“拿來。”楚方伸手出車窗。中介就拿出一遝合同挨個遞給楚方,每一個都說一遍。楚方就認真的看,然後轉頭問我:“會看合同嗎?”我說:“窮鬼一個沒見過。”“那就拿過去看看,以後常用。”楚方丟給我一份。我咧咧嘴,接過來看這份所謂的二手房購入協議。合同一共是三份,楚方在看另外兩份,他看的很快,看完就遞給我,然後拿走我手中的接著看。等我逐字逐句的看完,楚方才從我手中接過合同遞給中介,說:“行了,沒什麼問題。上車,我們去把手續都辦完。”得到楚方的同意,中介這才爬上了楚方車子的後排座位。楚方發動汽車,似乎輕車熟路,知道買房需要辦理什麼手續,哪個先哪個後一樣,根本不用中介來說。在辦理過戶的時候,楚方忽然問我:“帶身份證了嗎?”我說:“出門打工當然要帶著。”“那行,這房子放你名下吧。”楚方要求我拿出身份證,對我說。我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楚方:“放我名下?”“對,身份證給我。”楚方跟我要身份證。好吧,反正這半年老子是賣給你了,我一琢磨房子放我名下好像我不吃虧,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議。一上午的時間過去,我竟然成了‘有房’一族的成員,雖然說這特麼是一套凶宅,至少活人不能隨便住進去的,但起碼哥們也算是房主了。楚方這個人我發現其實很傲氣的,比如用完了中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丟在路邊,載著我開車揚長而去。在車上,我問楚方:“咱們現在幹嘛去?要處理那房子嗎?”楚方翻眼看我,說:“你就不想報仇?”“啊?”我一愣,馬上想到楚方說的意思,便咬牙切齒的說:“怎麼不想!他媽的坑了我一個晚上。”楚方說:“就是了,我這人有仇不隔夜,不然我睡不著覺!”我問他:“那你打算怎麼報仇?咱們連個人都沒見到,想報仇也沒啥機會吧?”我心說,人家既然想弄你,可能根本不會給你留下什麼線索,中介也好,房主也好,肯定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唯獨知道的就是房子裏的那些倒黴鬼,但是它們估計屁都不懂,也是被當槍使的那種。楚方哼哼了一下,麵色冰冷的說:“隻要下了手段,就別想摸的幹淨,想整我,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心裏準備。”楚方給我解釋了一下,按照他的說法,隻要是動了手段的,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線索,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死仇了。而且按照楚方的解釋,這種的人家未必會在乎留下什麼,我不過是個倒黴的,人家針對的是楚方,我是附帶被騷擾,所以才隻是小鬼進去鬧鬧我,躲床底下就算沒事了。我好奇,問他為什麼我躲床底下就行。楚方的說法是,床上為天,床下為地。鬼在陽間,看不到地下,尤其是小鬼這種的,算不得奪命的凶厲惡鬼。最後他總結,我這是前生無債,命好。得嘞,這才是關鍵。至於到底是什麼線索,如何報複,楚方並沒有對我說清楚。事實上,即便是他說了,我也未必聽得懂。至少我現在在楚方麵前,還算個白丁。既然楚方要報複回去,我自然是支持的。誰讓人家是我老板呢,況且我這一晚上被小鬼欺負,怎麼都要欺負回去才是。我倆找了個地方隨便吃了一口東西,楚方開車帶著我滿城市的轉悠。一會兒來到一個賣香燭的地方,買一些香燭,一會兒又開車到河邊用礦泉水的瓶子裝水,還要拽一些水槽塞到瓶子裏。最後雜七雜八的買了一堆。表格如下:香一把(大約二十根左右)瓶裝河水加水草一瓶。狗蹄子四隻。兩遝黃紙,尺寸是十厘米寬,長度約為二十厘米。六個蘋果,六隻香蕉。三隻公雞的雞頭(司晨老公雞)一張二尺正方形的紅布。四個拳頭大的陶罐。磚廠裏最正宗的黃泥二斤。馬鬃、驢尾毛各一簇。縫衣服的紅線一卷。一個給貓掛脖子用的小鈴鐺。最後所以一尾極其漂亮的金魚,當然還配上了一個非常不錯的魚缸。以上這些就是我和楚方一下午的勞動成果。晚飯的時候,楚方帶我來到本地一家比價出名的豆腐店裏買了兩大塊豆腐,告訴我晚上就吃這個。他率先抓著一塊豆腐就啃,連點醬油都不給我。我鬱悶的說:“要不我請你吃飯吧?”結果楚方白了我一眼,說:“老老實實的吃豆腐,晚上要做的事情不能讓身體裏有別的東西存留,要保持白身。”他這話說完,竟然還摸走了一盒牙簽,非常自然的就揣兜裏了。雖然不太懂楚方的意思,但我還是勉強的跟他一起啃了一頓豆腐,最後還很沒出息的打了一聲飽嗝。吃過了豆腐之後,楚方開車帶著我,拉著一大堆買好的東西直奔之前的小區。我名下的那套房子。依舊是從樓道往上爬,依舊是楚方拿著粉筆在樓到一旁畫著一條線。所不同的是楚方在出去13樓的安全門之前,遞給我一條紅繩,讓我係在左手的手腕上,對我說:“這根繩子不斷,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動,也不要走。”我不太明白,問他:“你說的不要看不要動是指哪裏?”楚方道:“在我說你別動的時候,到時候你就懂了。”我點點頭,楚方的神秘其實我是十分好奇的,隻是認識的時間太短,我也不好去打探他的底子。直到楚方推開那扇門,一股子冷風從門縫裏吹進來,打在我臉上,吹拂起楚方的頭發。耳邊瞬間被小孩的笑聲灌滿。我在那一瞬間竟然非常的恐懼,牙齒都不自覺的打在了一起。楚方回頭對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對我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