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疏顏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於是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睜開眼睛之後,看到自己正躺在寬大的龍床之上,先是愣住了,隨後才漸漸想起昨晚和慕容影、慕容正北喝酒,許是喝醉了。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已經換過了,而身上也沒有酒的味道了,看來是慕容影讓宮女給自己洗過澡了。伸手再次揉了揉太陽穴,秦疏顏才翻身準備起床,卻發現慕容影正坐在不遠處,背對著自己,正在看奏折。
“你竟然沒有去上早朝麼?”慕容影開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聲音也有些沙啞。
慕容影聽到身後的聲音,才知道秦疏顏醒了,於是回頭看著龍榻上的人兒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隻是道:“你醒了?別急著說話,昨夜醉酒了,隻怕頭疼嗓子也不好受了吧,略略緩一緩吧。”說著,朝著外邊吩咐一聲,便有宮女斷了水進來,服侍秦疏顏洗漱。
“將茶端進來,給她潤一潤,再幫她揉一揉頭。”慕容影手中依然握著奏折,吩咐道。
那些宮女連連答應,服侍秦疏顏洗漱之後,並沒有立即給她梳頭穿衣,而是按照慕容影的吩咐,給她端來了茶水,並細心地給她頭上開始按摩。宮女柔軟的小手,接觸到秦疏顏頭部的穴位,輕輕的幫她揉了起來。秦疏顏隻覺得被她揉過的地方都格外地舒服,這疼痛也減少了不少。
秦疏顏喝了幾口茶,閉著眼睛,舒服地歎了一口氣:“你叫什麼名字,這手法真好,我如今可算是知道哪些個臭男人們為何喜歡往那煙花之地,找那些女子服侍了。”秦疏顏雖說聰明,讀書萬卷,對男女之事卻是不甚了解,隻當那些男子往煙花之地,不過是讓女子給他按摩揉捏。
那宮女也是豁達之人,對男女之事不似秦疏顏一樣懵懂無知,再加上昨夜給秦疏顏洗身子之時發現秦疏顏身上的守宮砂依然在,便知道這郡主雖說和皇上情投意合,卻沒有越距之舉,此時聽了秦疏顏的話,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隻道:“奴婢叫七安。”
秦疏顏依然微微閉著眼:“嗯,七安,好名字。你笑什麼?”
“奴婢笑郡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男子喜歡往煙花之地,自然是喜歡那裏的女子服侍他們,隻是這服侍卻不似郡主想的那般簡單。”七安賊兮兮地笑道。
秦疏顏不以為然:“還能有怎樣的服侍?”
七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等郡主和皇上洞房花燭的時候,便自然知道了。”
秦疏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七安,又看了一眼一看抬頭淡笑的慕容影,想起平時讀的書裏都說些什麼良宵苦短,一時間臉上竟然有些熱了起來,於是小聲啐道:“呸,誰跟他洞房花燭?”
七安知道秦疏顏是害羞了,也不多說,隻是笑了笑。慕容影也低低地笑了一聲。
秦疏顏瞪著慕容影道:“我說,你都不用上早朝的麼?”
慕容影又是一笑:“如今已是日上三竿了,早朝早便完了,還等你麼?”
秦疏顏聞言,有些不相信,這殿中的光線並不是特別強,甚至還有些昏暗,並不像已是日上三竿的時辰。慕容影知道秦疏顏疑惑的緣故,他下早朝回來之後,唯恐光線太強讓秦疏顏睡得不好,於是吩咐在寢殿的四周都加了一層不透光的簾子。此時卻也不多解釋,隻是朝著宮女吩咐道:“你們給她穿衣梳妝吧,打了簾子,把早膳和醒酒端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