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疏顏醒來,隻覺得渾身酸痛襲來,想起昨夜兩人的坦誠相對,臉上竟泛起了可以的緋紅。心中又有些懊惱,慕容影還說躺下告訴自己洞房花燭要做的事,卻沒想到他是這樣“告訴”的。轉身看向慕容影,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正一臉微笑地盯著她看。秦疏顏伸手遮住慕容影的眼睛,低聲道:“你不上早朝去,盯著我看幹嘛?”
慕容影拉開秦疏顏擋在自己眼前的手,眉目含笑地盯著他道:“帝後大婚,可以免早朝三日,難道你不知道麼?”
“我怎麼我知道。”秦疏顏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卻被慕容影緊緊抓住,隻能有些窘迫地道,“你們慕容家的規矩甚多,而且怪,我也不想知道。”
“那可不行。”慕容影極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你現在已經給我們慕容家做媳婦了,自然就要知道慕容家的規矩。當然,也不需要你全部知道,你隻需知道最重要的一條就好了。”
慕容影的話倒是引起了秦疏顏的好奇:“那麼,你們慕容家最重要的規矩是什麼?”
慕容影笑著拉秦疏顏靠近自己,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秦疏顏本來臉就有些紅,再聽了慕容影的話,臉更加紅了,不由得啐道:“呸,這是你們慕容家最重要的一條規矩?誰信呀?”慕容影將秦疏顏放開,枕著自己的手,怡然自得地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什麼不可信?”
秦疏顏聽了,倒不知道如何反駁了,隻能道:“我要起床了,懶得和你講。”說著,便要做起來,沒想到隻覺的頭發被一扯,頭皮傳來疼痛。“怎麼回事?”秦疏顏隻能躺回床上,去摸索自己的頭發,卻發現自己的頭發竟然和慕容影的纏在一起了,起來的時候沒注意,竟然扯到了兩人的頭皮。秦疏顏有些懊惱,卻不得不仔細地去解兩人的頭發,沒想到卻是越理越亂。
“我來瞧一瞧。”慕容影看到秦疏顏沒法解開兩人糾纏在一塊兒的頭發,於是便伸手去幫她。良久之後,慕容影也有些氣餒,因為這頭發確實是糾纏在一起了,很難分開了。
秦疏顏看了看床邊的桌上,竟然看到一把剪刀靜靜地躺在那裏。別無他法,秦疏顏伸手拿過了拿一把剪刀,朝著慕容影開口道:“要不,剪了吧?”
慕容影看了看秦疏顏手中的剪刀,沉思片刻,笑道:“也好。”隨後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頭發結成辮子,才接過秦疏顏手中的剪子,剪了下來,最後將那一束辮子緊緊握在手心裏,溫潤一笑。秦疏顏看著微笑的慕容影,不由得愣了愣,腦海中竟然出現了一句以往看過的詩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你說的慕容家最重要的規矩,是當真的麼?”秦疏顏想了想,開口問道。
慕容影點點頭:“自然是當真的。”
“這……”秦疏顏有些躊躇,“可是生孩子,很……”她想起了任止兮產子的情形,便覺得不寒而栗,心中甚至盡是後怕。
慕容影臉色微微一變,顯然也想起了任止兮產子的情形:“那麼,這條規矩,從今天起,便廢了吧。”
“……”秦疏顏驚訝地看著慕容影,這人剛才還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今又說要廢止盡快為慕容家產下繼承人的規矩,這又是為何呢?
慕容影自然很想秦疏顏為他生下孩子,可是生孩子的危險,他也是見過的。“我們起床吧。”慕容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口道。秦疏顏也不再多想,點了點頭,或許有一天自己會堅定地想要一個孩子也不一定,日子還長,誰說得準?
兩人由著宮女幫忙洗漱妝容完畢,便開始用早膳。早膳過後,本想去給慕容正北和恭親王請安,不想卻聽宮女說兩人昨晚已經連夜離開了。
秦疏顏撇撇嘴,不屑地道:“跟被貓兒追趕的老鼠一樣。”
慕容影輕笑一聲,道:“什麼老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龍。”
既然不用去請安了,兩人便來到了禦書房處理事情。秦疏顏和慕容影同坐在一個椅子上,正幫著批閱奏折,偶爾抬起頭,看到認真沉默的慕容影,忽然覺得,就這樣過上一輩子,貌似也不錯。
正想著,卻看到胡準帶著辰落落走了進來,胡準身為禁軍統領,見慕容影自然無需通報的。“公子,姑娘”、“公子,主子。”兩人如同以往一樣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