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瘟疫控製住,病人的病都治好了,那這木屋就必須做銷毀處理,所以根本不需要為存在太久做準備。
木屋建成的同時,軍隊的人便將身患瘟疫的人遷移過來,同時進行層層隔離。經過大夫篩選,按照病情的輕重來劃分。如此一來,不但便於管理,對瘟疫病人的病情跟蹤也有好處。
而這些也並不僅僅隻是木屋內,城中的暫未發現出病情的百姓也做了處理。
另一方麵,七日的時間,那無妄草的效果也出來了,雖然說還沒有治好那些瘟疫病人,但是卻壓製住了他們的病情,讓他們的病情有了好轉。
這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是以,蔣陽直接命人將無妄草熬出的藥汁免費發給城中的每一家每一戶,讓他們將屋子進行打掃清洗通風的同時,喝著去毒的藥草,幾日下來,那些感染的人數果然大幅度下降。
蔣陽高興得很,這幾日辦起事來也就格外賣力。
“將軍,照這個速度來看,瘟疫被控製住是指日可待了!”
手底下的人也是歡喜,蔣陽聞言,手上動作一頓,隨後也勾唇笑了起來,剛毅的麵容之上難得的露出柔和的神色:“說起來,這可真得感謝小影,沒想到他如此小個子的年輕小夥子,居然會有這麼會轉的腦袋。”
“花公子的確是挺聰明的,但將軍也不賴啊。他雖然想法不錯,但她出的也隻是一個想法,全是將軍在背後指揮策劃。依屬下看啊,花公子與將軍這一配合,那可是無懈可擊啊!”
“無懈可擊?”蔣陽偏過頭來,底下的侍衛一齊應道,“是啊!花公子可行的是想法,將軍是執行力,可不就是完美結合無懈可擊!”
蔣陽聽了,神色一頓,隨後眯眼笑了起來,“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底下的人忽然就哄笑了起來,蔣陽平日裏對他的這些個手下的取笑是從來不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不知為何,心頭卻突突跳得厲害。
他監工至最後一批瘟疫病人轉移完,一抬頭正打算回去,忽然就見得前方一輛馬車停下,隨後一道灰色衣衫的年輕男子自馬車內下來,不是花弄影又是誰?
蔣陽一怔,眸色竟是隱隱一動,隨後大步走了過去。
“今日下著雨呢,你怎麼過來了?”
蘇霽月看著最後一批瘟疫病人被送走,這才看向他道:“我閑來無事,過來看看。”
蔣陽卻是臉色一板道:“雖然說,暫時情況好了一些,但是瘟疫的事情還沒有著落,而且這裏是病區,你就這樣過來,萬一被感染了怎麼辦?”
蘇霽月凝目看著他,似乎有些無奈:“蔣將軍,事情沒那麼嚴重吧?”
“當然有,今日風大,空氣傳播的速度快,而且還下著雨,你萬一感冒了,誰來給我出謀劃策?”
蘇霽月哭笑不得,隻能無奈應道:“好,我這就回去便是。”
她被蔣陽推著上車,末了又從窗口探出頭來:“蔣將軍,我讓劉大嬸她們煮了一鍋薑湯,回頭你讓今日淋雨的人都去領一碗吧,你自己那份也別忘了!”
“好,我記下了。”
蘇霽月這才回到馬車內,等馬車徐徐離開,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了,蔣陽這才回過神來。
可正是這回過神,他忽然就伸出手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這……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他沒有去領薑湯,卻被下人送了來,而且還說是花公子吩咐的。蔣陽看著那碗薑湯,努力摒棄心頭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才將薑湯喝完。
“將軍!”
剛剛把碗放下,外頭忽然就見得自己的手下來回稟。
“將軍!京城來的物資已經到城門外了!”
“當真?”蔣陽激動得當即站起身來。
“是!張將軍親自迎了他們進來,眼下隻怕已經到了龍岩街了!”
“好,我這就去!”蔣陽正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對了,此番負責押運物資的是何人?”
那屬下卻搖了搖頭:“好像是一個姓陸的,聽說是大夫,具體的屬下也不知道。”
“姓陸的?大夫?”蔣陽滿臉疑惑,沒聽說過鬼王手下有這號人啊!
不管了,還是先接了物資再說。
隻要有了藥和大夫,這瘟疫就不是問題了!
蘇霽月用過晚膳之後閑來無事便在書房裏找了一本書籍打發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頭忽然就傳來了躁動,她覺得奇怪,出來找了個人詢問這才知道是京城的物資到了。
“物資到了?”蘇霽月心頭一喜,物資到了,那就說明藥和人力都足夠了?
她趕緊走出門來,往前廳而去。
遠遠的便看見了一撥人正在卸著馬車上的貨物,她看見蔣陽正在同什麼人說話,但見得那人一身白衣,身形頎長立在樹下。不知他與蔣陽說了什麼,蔣陽滿臉的恭敬之色,似乎那人是什麼身份尊貴之人一般。
“蔣將軍!”她喚了一聲,走了過去。
蔣陽當先看見了她,急忙笑道:“小影,你來了?”
隨後他又看向身前之人道:“陸天師,那位是花弄影,此番搭建木屋的主意就是他提出來的。”
“哦?”
蘇霽月隻聽得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前方傳了過來,隨後便見著那人偏過頭來看向自己。
好一張清雅絕倫的臉。那男子周身透著一股清雅之氣,頭上的玉簪配著周身的白衣,還有那一雙情緒極淡的黑瞳。
好似一副墨畫一般,靜到讓人身心舒適的同時又放下全身戒備。
這人當真好生奇特。
“花公子?”他微微揚起眉來,同時勾著唇瓣,竟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蘇霽月腳步一頓,隨後大大方方走了過去:“這位是?”
蔣陽當即解釋道:“小影,這是陸天師,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