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家的蛇場規模不小,大多是半封閉式的,一直到我們眼前出現了一棟全封閉式的石頭房。
走進石頭房內感覺不僅潮濕而且悶熱,空氣中有股令人作嘔的腐肉味道,我小心的打量著石頭房內,每走一步就好像如履薄冰。
越往裏走腐肉的味道就更加的濃厚,我在棺材裏麵待了那麼久,這味道對我來說太熟悉了。
果然我在石頭房的正中間看見了一具腐敗不堪的屍體,屍體的全身呈現一種蜂窩的狀態,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大小的孔洞任由蛇在屍體裏麵遊走啃食,說是屍體太片麵了,更確切的說,這應該已經是一灘爛肉了。
我不太願意再靠近屍體,但芳芳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四叔從進入養蛇場,到如今看到眼前這副駭人的景象,也絲毫沒有表現出訝異,好像這些都是稀鬆平常的事物一樣。
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前去,等我再靠近了屍體一些,往屍體身上多瞟了一眼,這一瞟讓我看清了屍體身上破爛的服飾。
這服飾讓我感覺很是眼熟,我腦中仔細回想那天晚上背芳芳她奶奶屍體的場景,當時老太太的屍體好像也是穿著這種老式的藍布條衣物。
再加之我出棺材之後屍體不見了,這就讓我更加確定屍體是被劉海帶到這裏繼續養著蛇。
要是芳芳不同意,劉海也不可能這麼做,況且這裏還是她們家的養蛇場。
看著芳芳前行的同時不斷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我心中暗暗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毒如蛇蠍。
在石屋的後方,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藤椅上閑情逸致的品茶。
芳芳隨即踩著輕快的步伐,小跑著就到這人的身後,當著外人的麵直接就伏貼在劉海的後背,親昵的在他的肩側耳語。
雖然我已經不用在為錢入贅她們家,但彼此身上都還有婚約,我總感覺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當四叔和劉海正式打了個照麵的時候,四叔圍著劉海上下打量了一番,劉海則顯得很淡定,絲毫也不避諱四叔的目光。
我還等著四叔揭下這個假劉海的麵具,可誰料到,四叔竟然一改冷然的麵孔笑道:“劉海,你這小子,躲到這裏來發財也不早點通知四叔。”
兩人彼此寒暄了幾句,便也就聊開了。
要不是那天四叔特地強調了劉海早已死了,我都覺得眼前這一幕久別重逢,看起來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雖然兩人故作舊相識,可是兩人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陌生卻被我看在眼裏。
四叔早就跟我坦白了,他沒必要演給我看,這麼想來,就隻能是演給芳芳看了。
“芳芳,先前我用蛇毒治好了你父親的風濕,這些可都是四叔傳授給我的,我還穿開襠褲,四叔就已經是養蛇大亨了。”
劉海說著手往身邊提拎起一個籠子,猝不及防的就把籠子往我身上扔。
籠子裏裝的是手腕粗細的銀環蛇,我隻看見銀黑相互交替的蛇身,也看不清具體有多少條蛇。
一股腦的四五斤重的蛇全脫離出籠子砸在我的身上,蛇是冷血動物,蛇身冰冰涼的貼在我的手臂和脖頸遊走,更有甚者居然從我的衣領鑽了進去,從前胸一直繞到後背。
蛇吐出的信子都緊貼我的皮膚,我能感受到我身上起碼有四條銀環蛇,爬行時蛇身上的鱗片不斷刮過我身上的毛孔。
我整個人一下全僵住了,我腦子裏想的都是芳芳奶奶那蜂窩一樣的屍體,冷汗從我額頭滲出,上下牙齒緊扣得咯咯作響。
突然一條銀環蛇慢慢纏繞在我的脖子,緩緩的直立起蛇做出了像是攻擊的狀態。
當下我就注意到,四叔的兩隻手掌立即做鷹爪狀,說時尺那時快,就在蛇信掃到我喉結的同時,四叔立即出手,沒有多餘的動作食指和中指按住了蛇,大拇指緊掐著蛇的七寸。
四叔抓的蛇的動作輕巧敏捷,就好像抓的隻是河鰻一樣,幾乎是一手一隻,一分鍾不到功夫,四叔就將四隻銀環蛇都抓進籠子裏。
受到攻擊的銀環蛇不斷的衝著籠子噴射出毒液,我的心都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冷汗冒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芳芳在一旁像是看熱鬧一樣的,淺笑著鼓掌道:“四叔好手法,好本事。”
劉海瞟了我一眼,表情甚是得意,像是達到目的後得逞的樣子,接著芳芳這個高興的勁頭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