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我麵前的是四個封閉式的蛇箱,之前我接觸的大多都是無毒或者毒性不強的蛇,眼前這四種蛇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看看,認識認識,以後還有打交道的機會。”四叔右手夾著煙頭從麵前的四個蛇箱掃過。
毒蛇的品種很多,單單國內就有不下五十種,依靠外形我勉強隻能分辨眼鏡蛇這一種,我便指著第一個蛇箱說道:“這是眼鏡蛇。”
劉海聽完直接用鼻子哼了一聲,話裏話外滿滿的不屑:“你懂個屁,這是舟山眼鏡蛇。”
四叔指著餘下的蛇箱趕緊幫我解圍道:“這叫烙鐵頭,學名叫原矛頭蝮,那個蛇皮像豹紋的叫百步金錢豹,最後一個叫金蝮吻,就是俗稱的七步蛇,都是強毒性。”
有點本事的態度都像劉海這麼傲慢,我心裏也暗自較真,要好好跟著四叔學,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隻有出人頭地才不會被人踩低。
我蹲在蛇箱前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劉海可沒有四叔的耐心,悄聲不響的走到我左邊,用膝蓋狠狠的將我懟到一邊去,口氣嫌惡的說道。
“湊這麼近做什麼?你是會取蛇毒嗎?”
我也的確不會,心中雖有不服可也不想直接和他對著幹,隻能先將這口氣給忍了。
四叔說這種毒性強的蛇,盡管是高手取蛇毒的時候,邊上一定要備好血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並交代我去石頭房內將備好的血清取來,等我取了血清再回來的時候,劉海已經放完了舟山眼鏡蛇的毒液。
他隻有右手帶了防護手套,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自信,還是故意在我麵前炫耀他高超的技能。
當劉海打開蛇箱時,百步金錢豹的首端已經直立,露出毒牙不時的做出攻擊動作。
劉海距離毒蛇也就一米的距離,但他絲毫沒有露出怯意,隻見他將左手袖子挽起,直接將左手小臂露在毒蛇麵前。
我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想要提醒他一句,但四叔像是知道我的意圖一樣,將我擋到了一邊,並示意我不要說話。
劉海先是將沒有帶防護手套的左手靠近毒蛇,蛇的注意力果然被劉海吸引了過去。
隨後他左手快速的在毒蛇麵前虛晃一槍,毒蛇朝劉海左手小臂攻擊過去的同時,劉海的右手迅速的掐住蛇頭。
盡管蛇身不斷纏繞掙紮,但也已經是困獸之鬥,絲毫起不了作用了。
四叔將取蛇毒的試管遞向劉海,此時的百步金錢豹已經蛇口大張,當毒牙一咬中試管的同時,毒液就噴濺而出,半透明乳白色的毒液順著試管壁流了下來。
四叔看著試管上的刻度對我說道:“雖然都是強毒性的蛇,但毒液之間都是相生相克,相輔相成,這裏麵的門路大了去了,要記住取了蛇毒要分開保管。
我趕緊連連點頭稱是。
劉海取蛇毒的速度很快,從開箱到將毒蛇放回蛇箱內前後不出五分鍾。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四條蛇的毒液就已經收集完畢,劉海一邊將防護手套取下,一邊有意無意的對四叔說道。
“四叔你那些本領教誰不一樣是教,我有多少底子你心裏還沒數嗎?”
我聽這言外之意像是對四叔拋出拜師貼,可沒想到四叔一點都不領情,直言道。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這座小廟可容不小你這尊大佛。”
四叔的這句委婉拒絕,多少惹怒了劉海,他不敢對四叔有異議,但看我的眼神又多加了幾分嫌惡。
這時院子內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還沒看見人,隔著老遠就聞見了芳芳身上散發出的騷氣。
隻見她右手挎著一隻小包,快步走到劉海身畔,親昵的挎著劉海的手臂,喊了一聲四叔後便如同我不存在一樣直接忽視。
“芳芳啊,最近一批買進口蛇苗的錢怎麼還沒轉到我的戶頭,下個季度剛好是蛇的繁殖期,一旦錯過了,那損失可是無法估量的。”
劉海輕握住芳芳的手背,放在唇邊輕輕帶過,說話間眼神中秋波暗送。
芳芳臉上略微露出為難的神色,嘟起嘴唇撒嬌一般的搖晃著劉海的手臂嗔道。
“你也知道這段時間養蛇場都是入不敷出,爸爸那邊資金周轉不過來,買進口蛇苗的計劃可能要暫時擱置了。”
劉海的臉簡直比翻書還快,當即將手臂從芳芳的懷中抽了出來,一臉的不悅,語氣中也是滿滿的責備道。
“以屍養蛇的計劃可是你同意的,是你讓我幫你用蛇毒製藥的,養蛇場入不敷出是在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