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刹那間,就在整個空間傳開,無數道回音,在我耳邊回蕩開來。
回音過後足有半分鍾的時間,周圍一點回應都沒有,我也沒有看到任何人走過來。
我不禁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這下被他困在意識裏麵,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誰讓你來的?”
就在我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我趕忙朝著周圍看去,但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這感覺讓我心裏發毛。
就好像有個人,正隔著監控器在看我,他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我卻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猶豫了片刻,我沒有將實話講出來,環顧四周冷冷的說:“我隻是受人之托來找你的!”
“受誰之托?你不說清楚我不會放你離開的。”
我話音剛落,沙啞的聲音,又一次傳到我的耳朵裏。
“裕華農家樂的老板娘,讓我來找你要那個圖缺的一角,不然你開個價,我花錢向你買總行了吧!”
我心裏一驚,雖然這廝說話的語調,始終不急不緩,聽上去很平和的樣子。
但我敢確定,他鐵定不是個性格平和的人,如果我不說實話的話,他真的有可能,永遠把我困在這裏。
“你覺得以我現在的狀況,要錢有用嗎?”
這時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我嚇了一跳,猛然轉過頭,發現梁永鄉正站在我身後。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雙眼布滿血絲,嘴唇幹裂,看上去極為狼狽。
乍一看到他,我不禁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心裏暗暗想著,這廝可千萬別突然死了,他要是死了我就真的永遠被困在這了。
“那你想要什麼?”
我不想再和他拖下去,趕緊速戰速決,看他的樣子,肯定現在也不好受,隻是一直在強撐著。
“我腦子裏有個東西,普通醫院根本救不了我,你要是能把我治好,我就把缺的那角給你。”
田永鄉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布滿血絲的眼神中,透著無盡的冰冷。
我冷不住打了個寒噤,趕忙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
這家夥如此厲害,還無法搞定身上的病痛,那隻能說明他的病情非常棘手。
“不知道。”
他回答的也算幹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完全對自己的病情不擔心似得。
我無語的看了這家夥一眼,腦子裏突然想到一個人,或許老瘸子可以救他。
想到這我趕忙和他說,讓他放我出去想辦法找人,他把我困在這裏,我什麼都做不了。
田永鄉想了片刻,才緩緩走到我跟前,一把扯過我的右手。
我當即就想趕緊掙脫他,但當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係著一條黑色的尼龍繩時,我不禁愣住了。
我敢確定這絕對不是我自己係上去的,如果不是田永鄉,抓過我的右手想要解開繩子,我根本沒有發現它。
這繩子的繩結係的非常特別,並不是我見到過的任何一種,這一點有什麼講究,他肯定不是亂係的。
在黑尼龍繩被解開的瞬間,我清楚的看到尼龍繩,變成了一條黑色的小蛇,飛快的竄到了田永鄉的胳膊上。
緊接著我眼前一黑,隻覺得頭暈目眩,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此刻我正趴在田永鄉的病床邊,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隻覺得頭暈暈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的感覺。
我揉了揉腦袋,才暈乎乎的站起來,這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這時我才想起,剛才在幻境中經曆的那件事,我剛要往外走,就看到曹剛靠在病房的門上,疑惑的看著我。
“你剛才是怎麼了,我叫了你半天你都沒醒。”
曹剛狐疑的看著我,語氣依舊冷淡,但我聽得出他是在擔心我,不然他也不會追到這來。
“先出去再說。”
我輕歎了一聲,就招呼曹剛離開病房,出了醫院之後,我們兩個走在街上,迎麵有寒風吹過來,使我清醒了不少。
我們簡單的吃了晚飯,他一再追問,我也沒有告訴他,隻提醒他晚上千萬不要進農家樂,也不管曹剛有多迷糊,我就匆匆的離開了。
我開著租來的車,就匆匆的往老瘸子的中藥鋪趕,我能想到的神醫,就隻有他了。
如果他都救不了田永鄉,我實在找不到,還有什麼人能治好他。
車子一路飆飛,我整整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在晚上九點,趕到了老瘸子家附近。
我特意在自動提款機裏麵,取出了所有的積蓄,算上四叔後來給我的,總共三十多萬,就將車開到了中藥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