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麵上什麼都沒說,但心裏卻在想,這世界上還有比你和四叔,更不靠譜的人嗎?
這一晚上我卻完全沒有休息好,感覺頭有些疼,走到水龍頭跟前,我用冷水洗了洗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但剛洗到一半,我就突然感到脊背發寒,就像是有人在我脖頸上吹氣似得。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頭,睜開眼睛,卻忘記臉上還有沒有洗掉的洗麵奶。
結果洗麵奶進到眼睛裏,我頓時感到眼睛裏一片刺痛,眼淚都跟著流了出來。
恍惚間我突然感覺鏡子裏,貌似並不隻是我一個人,貌似在我身邊,還站著一個比我個頭高一點的人。
我當即愣住了,並沒有覺得有多害怕,四叔和佘靈山都比我高一點,如果是他們兩個進來,站在我身邊,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趕忙洗掉臉上的泡沫,又一次抬起頭,然而這次鏡子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次我才意識到後怕,畢竟從我進到洗手間開始,就沒有人再進來過。
我沒有聽到任何人進來的腳步聲,和出去的腳步聲,剛才那個人,就那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身邊。
然後又在我意識到了,他的存在之後,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在去找老瘸子的前一天,我也遇到過同樣的情況。
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古怪的人,那人雖然頂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但絕對不是我。
想到這些我的脊背,又不禁冒出一陣寒意,警惕的朝著鏡子裏看去,但這次再沒有發現什麼。
“跟著你那個靈體,貌似變強了一些,這不可能他們是怎麼破解,進入其他五條路的機關的?”
白環蛇幻化成人形,站在鏡子旁邊,滿臉驚訝的看著我,臉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搖了搖頭,這一點我怎麼可能知道,或許林金默那夥人中,真有像四叔這樣,懂得破解機關的人。
隻是我知道這次我去的結果,就是被當成鑰匙,用我的血和眼睛,來打開那堵牆。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們千方百計,堅持讓我參與這件事,還能有什麼目的。
我冷笑了一聲,擦幹臉心裏盤算著,該怎麼呆著木雪全身而退。
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木雪已經失去了唯一的姐姐,我會用盡全力保住她,大不了到時候我就和他們下陣。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三個離開了旅店,簡單在路邊吃了點東西,同樣是我來付錢。
這次換四叔開車,我坐在後座,靜靜地看著窗外,本想回家看看,但又怕自己動搖,回了家之後,就真的不敢去找林金默了。
但這件事我是躲不過去的,他們既然都能做出綁架這種事,那其他事情也必然能做出來。
我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眼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叔已經將一個大包扔給我說:“該下車了,剩下的路,咱們隻能靠腿走!”
我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我們已經到了後山,已經塌方的山下麵了。
距離我們不到兩米遠的地方,還拉著一條類似於警戒線的東西,將裏外兩片區域隔離開。
我走下車看著眼前,已經千瘡百孔的大山,心裏不禁感歎了一聲,這座山從我記事起,就沒有像現在這樣熱鬧過。
隻是這種熱鬧並不是什麼好事,這裏表麵熱鬧喧嘩,但陣法下麵卻充滿了壓抑和血腥。
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還有人作死跑到這來,不應該躲得越遠越好嗎?
我們剛剛靠近那條線,就立刻有兩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人,走過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四叔指了指我說:“是林金默請我們來的,他是林。”
攔住我們的兩個人都很年輕,看上去頂多三十來歲,其中一個看了我一眼,轉身就朝著山裏麵跑去。
我們也沒急著進去,看剛才那個人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去報信去了。
我們三個站在原地,等了不到十分鍾,就見到林金默滿臉微笑的,跟著那個報信的男人身邊,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林,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木雪已經在裏麵等你很久了,跟我進去吧!”
林金默直接無視了四叔和佘靈山,走過來很親切的拉住我的手,就往山裏麵走。
四叔和佘靈山則緊隨其後,這兩位像保鏢一樣,一直靜靜地跟在我身後,邊走邊四下打量周圍。
我冷冷的掃了林金默一眼,如果是在幾個月前,她對我這樣的態度,我絲毫都不會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