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馬公公的這番話,其實朱翊琛還是顯得有些猶豫的,畢竟朱翊琛的性格始終還是謹慎微類型的,光憑馬公公嘴皮子上幾句慷慨激昂的話,那服力其實遠遠還是不夠的,畢竟大家都不是孩子了,這種江山易主的大事絕非是過過家家的。
可擺在眼下的現實問題還是很嚴峻的,既然你馬公公言下之意也並不想替李文新辦事,那你就索性跳槽過來吧,我朱翊琛反正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根本就不怕你李文新拿自己開刀,倘若真的要和閹黨對抗的話,的確也需要一個公公的身份在宮中接應。
朱翊琛在腦海中簡單的思索之後,終於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對著馬公公道。
“恩,馬公公此時能懸崖勒馬,倒也是極好的,既然馬公公也算得上胸懷社稷,今日之事,要本王饒了你也沒問題,但前提是,從今日起,你馬公公的性命就得交予在本王的手裏了,你要替本王辦事!”
聽了朱翊琛的這番話,馬公公終於也是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就像先前所的,這馬公公其實並不在乎究竟給誰辦事,他對自己的職業規劃並沒有過多的設想,無非就是想求個安定,但是安定這個詞,在皇宮之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既然危難落到了自己的頭上,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的腦袋係於在別人的身上,那同樣如履薄冰的生活,與其跟著非編製人員行亡命之事,還不如跟著編內人員保家衛國呢。
“奴才遵命!奴才定會唯殿下馬首是瞻!”
“馬公公,本王問你,今日那一株{追魂草}究竟是從何而來?”
“追,追魂草?回殿下的話,奴才今日確是送上一株植物送到殿下的府上,但奴才並不知這一株植物究竟是何……隻是廠督有特意關照奴才,此物是王爺心愛之物,定要完好的送至殿下府上,萬不能褻玩植物一絲一毫。”
“哦?這麼來,你根本不知道李文新讓你送來的東西究竟是要作何咯?”
“回殿下的話,確是如此。”
哼,真是好一個借刀殺人,一招見血卻又不留痕跡,這個死太監倒也是有點心思,想來這陰陽人能坐上廠督這個位置倒也絕非是偶然的!
等等。
朱翊琛突然想起來,德秀大師先前曾過,這{追魂草}可絕非尋常之物,不是你在馬路上隨處可見的月季花牡丹花和玫瑰花。
這麼珍稀的東西從西域而來,定是從西域進貢而來之物,既是進貢之物,那定是在皇上的內庫之中藏儲,可這內庫也算是戒備森嚴的,就憑馬公公這樣能輕輕鬆鬆的把{追魂草}從內庫中拿出來,還真是有夠奇怪的。
“本王問你,這株{追魂草}可是那李文新親手交予到你手中的嘛?”
麵對著朱翊琛的問話,馬公公搖了搖頭,並從腰間拿出了一張白條,交予到了朱翊琛的麵前,遂道。
“回殿下的話,廠督並非將{追魂草}親自交予到奴才的手中,而是批了一張條子給奴才,奴才領了條子給予內庫守衛視察之後,便進入了內庫,有內庫管官將這所謂的{追魂草}交予到了奴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