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生死劫難(3 / 3)

“行啊,我遲點再拿來給你吧。”醫護爽快地答應她。

然後,快到午休時間的那會兒,她當真善心為她拿來了她要的東西,張銘雅高興地向護士連連稱謝。

接著,之後的每一日,醫護查房都看到張銘雅獨自安靜地捏著那畫本,靜靜地斜倚於病床中,用那個本子來塗塗描描。總是朝著手中的本子發呆,有時候是自顧自地傻笑著。有時候,又會皺著眉頭。

讓人直直地不忍再來打擾。

寂靜的夜空,一彎涼缺的新月兀自懸掛於樹稍。一絲晚風吹來,憑著灑進屋中皎潔月光映下斑駁影像。

忽然房門悄悄地讓人自外邊打開。張興南小心謹慎地走到床前,均勻的鼻息不快不慢地的響著。張銘雅的唇邊仿佛還勾著一絲安寧的笑意,然而她那眼角仍泛起淡淡的淚光。

汪興南聚精會神地注視著病床中沉睡的美人,柔和的月光於她麵頰灑上一層淡淡的光環。驚豔得讓他忍不住便想去親吻床上的人。

目光漸漸地下移,停在了此人懷中還抱著的畫本上。他小心地把她覆在畫本上麵的胳膊輕輕挪開,取出畫本拿到手中。

細長的手指一麵一麵地仔細翻閱著手中的畫麵,兩眼慢慢地陰沉下去。濃濃的妒意如同巨浪似的朝他席卷而下。捏著畫本的右手在不住地顫抖著。他生氣到無以複加。使他有股想即刻把她自床裏狠狠拽起身,接著再把她一塊塊撕裂的怒火。

可是,他依然壓抑住心中的火氣,定定地看著潔白頁麵上的那些素描人像。憑著黑白對比的色差,完美地描繪出了連孜霄的儒雅形象。那人的眉毛,挺拔的鼻子,稍稍揚起的嘴角在她畫藝精湛的描繪下,似乎鮮活地躍然在畫中。

頭一頁是連孜霄,接下來是連孜霄,往下看仍是連孜霄……

那人在笑著,那人在蹙眉,那人在沉思……

所有的所有都是連孜霄,這個女人的眼中就真的仍然隻有那個人!捏著畫本的手指幾乎要嵌入紙裏,描繪出他最嚴酷的怒意。

嚴酷的眸光突然注意到了畫麵上有一處,接著慢慢睇柔和起來。

就是她細微的眼淚麼?淚水彌散在了紙張裏,可她仍在想念那個男人。手指僵在了讓淚浸濕的頁麵,悵惘地看著,他不斷地撫摸著那稍微有點皺痕的小點。

心感到有點不安地抽搐。他折身丟下手中的畫本,胡亂地擺到了她床頭的小櫃台麵。接著身後響起一到突然的闔門聲音。

張銘雅曾經覺得自己今生都不會再踏入汪家的門內,可後來發生的事卻證明她終究是異想天開。

過了一個周,她健康地出院回到汪家。她如同一隻被鎖進籠中讓人圈養的鳥兒,乖乖地呆在她的金絲籠子裏。麵對汪興南如此的處理,她毫無任何的抵觸,僅是默默地順從,安靜地就像一個乖乖的兔子。就因為張銘雅仍記著自己於那個狂風暴雨地黑夜,跪到他麵前講過的字字句句。

在張銘雅心中,碰上連孜霄是緣份!因為救他便答應汪興南的條件那是命!也注定如此的結果便是自己的命運!即她這輩子的注定!這都是自己和汪興南命中注定的孽緣!

汪家的管家雲嫂再次看到張銘雅的瞬間,麵頰如同給凍上了滿滿稀薄的霜。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她會再次回來。在張銘雅離開後區區的兩周時間裏,她居然又一次讓少主接回到汪宅。

然而這回她卻格外地沉默,百分之九十的日子她也都將自己鎖在樓上的側臥中。甚至沒有出過門。靜地就似乎汪家從未存在如此一人生活過一般

沉寂的臥房內,帶著繡花的及地窗紗隔著溫暖的光線在窗前憑自飛揚。張銘雅倚坐於窗邊,地攤著畫本在裏邊塗塗描描。

一個歡快的音樂憑空一下子突兀地打破了房間的沉寂。張銘雅看了一下桌麵的還明滅著亮光的電話。

拿起手機,裏邊顯示的是:沈晴來電話!

還沒拿到耳邊,她就意外地聽見了手機另一頭傳出了驚慌的哭喊聲,“銘雅救我!這些究竟是何種來頭?快放了我,我求你們放了我啊……”

是沈晴的在喊!

張銘雅的心瞬間收緊了,“你們究竟是何來頭?”她降低了嗓音努力使自身維持鎮定。看來綁匪是衝她計劃而來的。

“您好啊!冰狐小姐!”綁匪居然清楚她在羅刹暗部的名字!如此一來心愈發擔心沈晴會很危險,“您的好姐妹沈晴此刻讓我邀來當客人,你如果識大體,明日午時領著汪興南單獨到指定地點去碰麵,我警告你別通知任何人。不然,萬一我一個不留神在沈晴的麵頰多塊疤的話,可可就不大好咯。”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少和我廢話了,位置我屆時會告訴你!聽好了,看不到汪興南,那你就等著為你的死黨收屍去!”

嘀——聽筒傳出了一陣掛線聲。

捏著電話的手輕微不停地顫抖著,顯然這回敵方的實際目標就是汪興南和自己!沈晴僅僅是當做引兩人現身的誘餌而已。

關於汪興南,她即便恨他入骨!然而,當真一預想自己緊接著便要下定的決心,便會感到萬分地沉重和內疚。這回前往,肯定會凶險萬分。然而為了沈晴,她又沒有別的辦法,要怨就汪興南他自己不應樹敵太多。

萬一他確實不幸身亡,她都不會貪生怕死地賴活著,頂多就算自己賠他的命吧!

夜色降臨,月亮上來了。可是,上空卻沒見半顆星光。唯有冷颼颼的夜風吹拂著窗紗。旁邊的書房中仍留著燈,她清楚汪興南仍在辦公中。

隻要想起明日的會麵,原先仍有點遲疑的張銘雅,最終還是強打全身勇氣去敲響了汪興南的門進去。她本不願見到他,十分地不願。然而今夜她卻不得不埋沒掉自身心底最真切的感受,強迫自己去奉承他。

張銘雅甚至決定好會把自身奉獻於他,為的就是想讓他對自己滿意。

她必須承認自己決定再度利用汪興南,並且她打算去欺騙這個男人,她要想方設法把他騙到綁了沈晴那夥人講的位置去。

哪怕此舉會傷害他,張銘雅也唯有說一聲,對不起!隻要一想起這些,張銘雅就有點怨恨幾乎是討厭她自己了。她居然不清楚她都會產生如此卑劣的念頭!她分明清楚汪興南極有可能這一去便永遠回不來,然而她似是長了一顆比石頭還硬的心,下定了決心。

就因為自己怎麼也不願意傷害到另一位受她牽連身陷險境的好姐妹!

房間裏,桌麵的顯示屏還開著。就見汪興南專心地埋頭於淩亂不堪的文件中。張銘雅有點局促不安地僵站於門邊。連呼吸也小心翼翼地生怕打破這兒的安寧。

“怎麼,你不是打算一直站在那兒吧?”暗沉的嗓音忽然打破了晚上的寂靜。

張銘雅稍稍愣了愣,誤認為是她在屋子裏呆太長時間了居然產生幻覺。才抬眼冷不丁地就跌入到深黑似墨的眸子裏。

呆了幾秒,她窘迫地緩緩走近,擠出一絲難看至極的弧度,“我看你還亮著燈在工作,因此就過來瞧瞧。”

汪興南笑了,輕鬆隨意地說道,“也真是稀奇,你居然都開始在意起我來啦?”他擱置下手中的高級簽字筆。站起來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

一下鉗住張銘雅的下顎,漸漸地抬起,冒出譏嘲的聲調,“我都覺得你準備一直躲到房內抱著你的畫稿,就這麼過完此生了!”專屬他異性的獨有灼熱呼吸撲向她的麵頰,麻酥酥地。

張銘雅想折身就出去,他的話著實怨毒地令她難受無比。每句都如同一把鍘刀想把她斬立決。然而,隻要想到沈晴,張銘雅又必須強忍下去。

“抱歉,”她低著腦袋,散漫的長發似瀑布一般垂下來,掩蓋住她的麵頰。

“抱歉?”汪興南陰沉地笑了,折身一下暴怒地掀翻了台案上的物品。

唰!地一下。便見擺在桌子上的資料、座機、擺設盡數讓他推掃到地上。唯留滿地的紙張、殘片。

他突然粗暴地把張銘雅放倒到被清理一空之後的寬大桌麵。粗暴地把她的腦袋固定到他的兩手之中。

好似黑鑽石般燦亮的雙眼,含著熊熊燃燒著的怒火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道,“張銘雅!你何來理由同我說抱歉!我幾時講過你虧欠我了麼?我汪興南二十多年以來,還從未存在我得不了的人和物,那這一回自然都不會意外的。”

嘩!一道清脆的撕裂聲響起。他蠻力地撕裂了張銘雅的睡袍。

“聽好了!我是絕不會再給你權利,任你再講一回這幾個字眼,而且最終我絕對會收獲你的愛!”他欺身熱烈地啃咬著她嫩白的身體。完全不想放掉她任何一處芬芳。

這一晚,這個男子在張銘雅身上盡情地發泄了他長期壓抑於心中的怒火,令她如同陷進水深火熱之間,伴著悠長的百般折磨。他當真好像中了鴉片的劇毒一般,唯有占有她的瞬間,才會感受到稍稍的安寧。

寬敞地書房裏久久地暈染著浪漫的氣息……

灼熱的太陽猛烈地烤炙著地麵,刺眼的光線投映到車頭鏡麵幾乎要照得人無法張開雙眸。轎車外迅速地閃過聳立著的高樓大廈。

張銘雅不安地看了下胳膊的手表,兩手緊張地疊放在一處。她悄悄地瞟了一下,坐於主駕中正駕車的汪興南。光線雀躍地鋪撒到他濃眉大眼的麵頰,老實說,他確實長得非常英俊,又總是如此地英挺大方。天生的帝王氣概,使他不管走到何處都非常地卓爾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