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可她又為何會有了別人的骨肉?即便張銘雅不提起,但從她跟霄兒今天的行為推斷,兩人之間肯定出過一些狀況,但是卻又由於某種原因而未走到一塊兒。
所有的事情像是事先種下的征兆讓王婉的心中隱隱愈發難以平靜……
“祝賀這位小姐,依照醫院裏的檢測診斷您的確業已懷有四周的身孕。”醫生說的話如同不斷重播的回聲一直在張銘雅的腦海回蕩。
張銘雅獨自一人拎著手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前行,好似一縷遊魂尋不到她的歸宿。
她有了身孕?想不到王阿姨和她講的全是事實。她確實有了汪興南的胎兒。是在那一晚麼?她讓人下迷藥的那天夜晚,她的確是太過瘋狂了點。
兩人沒有采取任何的保護舉措,他們就這麼纏綿了一夜。無盡的交歡,無盡的溫柔,無盡的漫步雲端……
孩子是上天給自己的懲罰麼?她從沒想過現在會懷孕。那麼她將來會如何呢,似乎早就徹底偏離了自己的生活軌跡,汪興南,莫非我們就注定會糾纏終生麼?
幾聲扣門聲驀地傳來,連孜霄坐於書房中,仰麵瞟了一下進來的人。
“裏麵您要的文件?”枼淡淡地說道。
連孜霄拿起攤在桌麵的資料夾,並未馬上拆開看。卻是問道,“讓你調查的情報,進展如何?”
“依據羅刹暗部裏打探到的情報,昨夜偷襲您的很可能是越南方麵的軍火勢力派過來的人。肯悲歌是由於獲知了您打算向德國買進軍火的情報。”枼看著連孜霄小心謹慎地答道。
不屑地笑著,“是嗎?”他瞟了枼一下,“好了,你先出去忙。”
“我要見義父一次。”枼訕訕地說道。自打由連孜霄正式接管全部大小事宜之後,自己就再也未見到連開唐。這使他不禁有點微微地擔憂。
連孜霄笑著站起身子,來到枼的跟前,“我家老爺子自打痛失我兄長之後,心情便一直都怎麼好。因此最近就到國外去散散心,你要有要事就直接跟我說吧?”他似鷹一樣黑亮的雙眼警惕地盯著枼,“另外還有個事情我一定要讓你清楚,你別以為之前憑著有我家老爺子撐你,就能不理會我的裁斷。我若是給你點薄麵尊重你便喊你一聲義兄,不然你也就是我連家養活的一隻狗而已!”
“你……”枼的麵頰有青筋分明地高高突出。
“別生氣,一旦你辨清你如今的主子是哪個。我擔保你絕對會活得比先前更優越。”連孜霄的唇角扯起一絲嗜血的弧度,折身說,“沒什麼事就先出去忙。”
聽罷,枼羞憤地一下摔上了房間門,憤憤離去。可惡的連孜霄,也就短短的幾天居然會有如此的傲氣。把他都不放於眼中了。若不是先前允諾過義父要聽從、輔助他打理好連家的集團,自己絕對會認真地修理這未諳世事的混球。
昏暗的病房忽然給人生硬地拉出一道奪目的光芒。看守看到連孜霄過來,謙卑地喚了一下,“連少。”
“那老爺子,今天狀況如何?”連孜霄挑眉瞟了年青的女護士一下。
“和先前沒多大差別。”看他頷首,就識趣地退出病房。
連開唐斜靠著躺在病床,察覺到有一道黑影正朝他逼近。他臉色有點驚恐地望著那人走近。
“近來過得還好麼?我親愛的好祖父。”他的唇角含著一絲邪惡的弧度饒有興味地看著連開唐,“這回,孫子我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說給你聽,”他將臉挨近了連開唐如同耳語一樣地緩緩說,“我打算跟德國那邊的軍火勢力合作融資進連氏。”
連開唐微微地驚住,慢慢地抬起不住顫抖著的手,“連孜霄你這個混賬,你究竟想幹嘛?”
獰笑,直起身背向他,“讓你趁著還活著這段時間,睜大雙眼看著我將如何利用你畢生搭建起來的集團,憑借著國際的黑案勢力迅速地成長壯大,接著,我就用它和汪興南一絕高低。不過,最美妙的結局就我要讓你們元氣俱損!”
盯著連開唐痛苦的模樣,連孜霄忽然有一絲興奮的爽快,“唯有如此,我才可以幫我曾經冤死的媽媽報仇雪恨!我才可以從汪興南的手裏搶回我最疼愛的女子!”笑著,“如此的計劃是不是令你對我刮目相看啊?老爺子!”
“我就是……就是後悔了,竟然叫你繼承了我的產業。現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連氏企業敗到你的手裏。當初我就該令你同你媽一塊兒死在那個車禍中!”他話語間透著無助,蒼涼的口吻裏飽含著無盡地悔意。
“是嗎?”他一眨不眨地看著老者,“隻可惜現在早已太遲啦!老不死的。”連孜霄一把摔上了大門,此刻他清楚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溫柔地微風輕拂著碧綠的葉子發出唰唰的聲音,水藍的天際下一片寧靜的狀態。園園拉著張銘雅的手,小心地扯了一下,歪著腦袋道,“雅姐姐,瞧!霄哥哥來看我們啦。”
張銘雅順著園園手指的地方,便見連孜霄正向這邊走來,“為什麼今日會有時間來向陽?最近你不是很忙麼?”
笑著,“想你了”瞟了她一下,接著彎腰抱起小園園,“也想園園了於是就來看一下。”
張銘雅笑笑沒說話。
“園園,霄哥哥買了好多玩具給你們,你現在去和其他的夥伴們一塊兒玩好嗎?”捏了一下園園的臉蛋,“霄哥哥說有事要和姐姐說。”
好!園園點了點下頭,就乖巧地跑向夥伴。
走在向陽的泥青鵝卵石道上,疏淡的金黃陽光照在身上格外愜意。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講?”張銘雅訕訕地說道。
連孜霄停住了步伐,輕輕地掰過她的身體,使得她麵向自己,“我來是想帶你離開!”他的語氣是那麼地認真冷靜,眉頭漸漸地擰起似是期待著銘雅的答案。
張銘雅淡淡地笑了,劃開他的雙手側臉不再看麵前的男人,“沒有用的,”接著往前走了幾步,又轉臉回看向他,“我是不可能同你離開的。”
連孜霄激動地上前高聲地質問它它,“怎麼就不可能了?莫非你忘了我做這麼多事的原因了麼?”他的口吻變得特別地生澀,“你先聽我說完,今夜我便會提早實施計劃!今晚我一定能夠徹底地打敗汪興南,接著咱倆就遠走高飛。去過咱們想要的日子,這莫非不是你一直期望的麼?”
“是!”在不經意間早已有兩行清淚劃過麵頰,她的嗓音聲有點哽咽,“然而一切已經變了,現在……我隻能留在汪興南的身旁。這是諾言也是職責!”
連孜霄笑了,卻不想再問下去,原因在於他清楚她為何不想隨自己一塊兒走,然而當這片薄薄的隔層隻要被輕易地戳穿。自己真的就再找不到絲毫的借口帶著她離開。
“要是我非要你隨我一起走呢?”連孜霄一下狠狠地抓住銘雅的肩膀。
“我給的回答還是那個,不會有所變化。”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犀利地弧度,“但我自己的決定同樣都不會有什麼變化!”他忽然一下拽住銘雅的手腕,把她扛到了肩膀上,不去理會她的掙紮和淚水肆意地侵蝕著自己的心靈。
“快放下我,聽見沒啊,霄,你趕緊放下我。我怎麼都不會和你一起走的,現在我不能離開汪興南!”這一回,他似乎鐵定主意一樣完全不去理會她的反抗。他會不清楚她為何會如此麼?當然清楚,就是由於太知道她的想法,自己才會明白她肯定會做出如此的決定來。自己才會迫不得已提前實行他全部的計劃。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張銘雅留在汪興南身旁的心也會愈加堅決。不因為別的就為她腹中有了汪興南的種……
“霄哥哥,霄哥哥你要幹嘛?”向陽的孩子們見連孜霄扛著張銘雅,連忙上去阻攔,“霄哥哥,拜托你趕緊放下雅姐姐,不要這樣啦!”
連孜霄的眼中像是跳躍著一絲灼人的邪光,平日溫和的陽光大哥哥一下子變得如惡魔一般可怖。完全不理會他們這群孩子。
瑤瑤拉著王婉的手,慌張地趕來,“王院長,雅姐姐就在那邊?”
王婉順著瑤瑤指的方位看了過去,便見連孜霄如同喪失理智般強硬地狠狠把張銘雅塞到了車子裏。接著疾馳離開。
王婉的心下一張沉了下去,她最害怕的事終於還是要來臨了。他現在的舉動同綁架毫無區別,另外張銘雅,她都懷了別人的寶寶,小霄這麼做肯定會對別人不好的啊。
她要想個法子,盡早找到人去救銘雅才好。
汪興南!
王婉的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生疏的人名,但是她似乎記得張銘雅有一次在給自己支票的那會兒提起過這個人名。莫非寶寶的親生爸爸是這個人?
雄幫。
“元相,我們已經搜到線索。”一位穿深黑西服的男子進入房間內。
汪興南斜斜地瞟了他一下,“講!”
“連孜霄旗下控製的連氏企業,由於自德國那邊大量地購買了軍火,因而得罪到原先在越南本有的訂貨商家,於是才於前天夜間遭人襲擊。並且……”男子膽怯地看了一下汪興南的表情,“並且那時張小姐也在場。”
汪興南的眼神漸漸地陰沉,冰得如同兩處極寒的冰川。沒有誰可以猜測到他這個點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他彈掉了手中的煙灰,“看來他著實是巴不得早點見閻王!”他倏地起身道,“叫人想法子去通報越南那邊的軍火供應方,此次甜頭我就賞給他們吧。”他的雙眸裏劃過絲絲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