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越南那邊的人可以順利搶走連孜霄的軍火,到那時沒了軍火,要碾死連孜霄就如同捏碎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咚咚咚!有人在外麵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房門。
“元相!”
汪興南折身看見剛剛進來過的男子,便聽他道,“秦先生領回一位婦人,她說是有要緊事必須立刻見到元相!”
“行了你先出去吧,把和他帶回來的女人叫過來。”他口吻舒緩地道。
“好的!”汪興南的部下恭恭敬敬地退出門外。
須臾,門就被人自外邊推開走了進來。
秦政禮貌地叫了一下,“boss!”
汪興南的眼光漸漸地迎上秦政旁邊的婦人,此婦人滿臉的火燒疤痕,可是表情卻表現得格外地局促。“有什麼事嗎?”汪興南主動開口問她。
秦政行事向來極其地謹慎,他清楚雄幫的幫規是不能隨便帶任何人來這裏,但是今天他卻徑直領了這個婦人來這裏,因此他肯定絕對是有大事發生!
“她是向陽福利院的園長,王婉,王女士。”秦政瞟了王婉一下,“她說今天下午在他們孤兒院門口,連家二少爺連孜霄在孤兒院把張小姐強行帶走了,因此希望您……”
怎麼又是連孜霄!
汪興南的麵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原來連孜霄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就是為了把她從自己的身旁搶走?這也難怪他如此急切地想要憑借德國那邊的巨大融資力量壯大自身,到頭來居然就是為了張銘雅?
他回轉過身子,唇角勾起一絲陰沉的笑意盯著王婉,“王女士,恕我直言,那你又如何了解不是張銘雅她自己情願意配合連孜霄演了這樣一台戲碼,要引我上當呢?”
汪興南一點一點地逼近王婉,眼眸漸漸地深沉起來,“你又如何能確定她張銘雅恨不能早就隨著他連孜霄逍遙快活去呢?”
王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汪興南竟說出如此冷酷殘忍的話語。
王婉一下打斷汪興南,“不可能!”汪興南一臉探尋地盯著王婉,她慢慢地開口道,“我肯定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當媽媽的會忍心看著她寶寶的親生爸爸死掉!因為幾十年前的衛中,就是為了寶寶情願放棄他的生命去救我的!”
寶寶?
旋即,汪興南就已一下抓住王婉的手腕,眉頭漸漸地擰成一堆,“你是說她有了我的寶寶?”
見王婉無言,他反而如同得到她的一個確切的回答。
他有點不可置信地笑了,那個該死的張銘雅她是要瞞過他這一生麼?他汪興南居然是最後才知道事實。哪怕她想去死,現在也得先保住他的寶寶才可以!
幽暗的燈光下,辨不清那人的臉唯有陣陣的煙霧圍繞在此人的周圍。黑暗中好似鑲著非常閃亮的猶如鑽石一樣的雙眸。汪興南饒有興味地掐掉手中的煙頭,瞟了秦政一下。
便聽秦政恭敬地道,“boss,我現已依照您的安排把王婉軟禁到了雄幫。”說著他遞給汪興南一份資料,“上麵有關於王婉的記載。”
“王婉,四十七歲。本名:齊芬。幾十年以前本該已死於一次離奇地車禍中,可是後來居然僥幸存活。自此隱姓埋名成為王婉。現在是向陽福利院的園長。”
秦政猶豫了片刻繼續道,“而更加詭異的就是,在後來根據警方的調查發現,當時出車禍以後,他們的確也發現了一名死者。不過,那是一個男性的屍首,死的就是連衛中,正是連開唐僅有的長子。”
汪興南的臉慢慢地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連家的人風流軼事很多嘛?”笑著,“政,你覺得連孜霄如果發現他母親還活著,並且就在雄幫做客呢。你認為他會有什麼反應?”
“boss的意圖是?”
汪興南性感的嘴唇扯起一絲邪惡的陰險,滿臉寓意難明地看著秦政。
奔騰的波濤猛烈地拍打著懸崖,冷酷地吞噬著綿長的沙灘。一道暗淡的月牙,忽隱忽現地隱匿在濃墨般的夜空中。強風不斷地挑撥著海水,激起疊疊蕩蕩的波濤。幽暗的月光投映在跌宕不平的海水上麵,使人感到有點異常地寒冷。
“走快點!”張銘雅的手被生硬地反捆在背後,雙腳下揚起一陣沙子。
一位女保鏢狠狠地睨了前邊的張銘雅一下,帶著尖刻的嗓音,“張小姐,霄少專門交代過。隻要您願意乖乖地聽話隨我們離開,我們也肯定不會對您施加暴力。不然,為了成功地將您帶離此地,我們也會采取一定的手段的!”
邊說著女子凶厲地狠狠朝她背上使勁推了一下,張銘雅慌忙地朝前疾走幾步險些摔倒。在女子強行的壓製中,張銘雅被帶到了一條船裏。
張銘雅的雙眸瞟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便見船上隨處都站著連孜霄的人。
“把門打開!”女子朝著守於船內暗倉邊的人命令道。接著,張銘雅便被女人狠狠地推到裏麵。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底艙的門便已被他們大力地從外邊反鎖住了。
眼光淡淡地掃過閉塞船艙內黑暗的四周,耳邊隱隱地聽到了些許似是淒涼的低聲悲鳴。憑著投進艙中的慘淡光線,張銘雅小心謹慎地靠近附近的一處黑暗角落。
迷蒙中她好像看清是一個布滿皺紋的人臉,接著她慢慢地走近,居然是那個人!
“連老爺子嗎?”張銘雅有點驚詫地盯著癱坐於角落中低聲嗚咽的老者。昔日的風采、威嚴早已消失殆盡,代替的居然是一股無盡的悲涼,不禁就會輕易地激起銘雅對他的惋惜和憐惜之心。
她俯下身體,認真地凝視著他。便見連開唐全身瑟瑟發抖地蜷縮在黑暗中,“出麼事了嗎?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可是霄的親生祖父,為何會被軟禁在這兒。搞到這麼狼狽蕭索的地步。
聽罷,連開唐遲疑地慢慢抬起腦袋,看清出來人是誰後。連開唐的嘴慢慢地張開,雙眼漸漸地陰沉下去。
他倏地站起身來,盯著張銘雅麵目猙獰地道,“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這害人精!就是因為你才害得連家搞到這般地步。”他兩腿稍稍有點顫抖地一點點逼近張銘雅,“孜恒因為你才會死在汪興南的手裏,連孜霄那個孽障也因為你情願毀掉我畢生心血而建立的連氏企業去跟汪興南火拚。我現在非殺死你才行?”
她難以置信地一步步後退著,她清楚是汪興南利用自己才間接殺掉了連孜恒。然而,霄他為何這麼愚昧,莫非下午在向陽他說自己會對付汪興南,接著再帶她離開這件事都是真的嗎?
莫非他這晚便會動手?
沒等她拉回遙想,便見連開唐突然一下欠身便撲向了張銘雅,長滿老繭的兩隻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旋即急促的脹痛感迅速衝進腦中。張銘雅緊緊地閉著眼睛,努力地想獲取一點延續生命的氣體。
突然,隨著一些低沉的呻吟,一絲新鮮的空氣通進肺中。她緩緩地睜開雙眼,便見連開唐已重重地倒了下去。他渾身不斷地抽搐著,臉色十分地猙獰難看。
她連忙轉身,使勁地撞擊著跟前的門板,急促地哭喊道,“救命啊,快點來救人。連老爺子抽筋了,快來人救救他啊!”
強烈的撞擊聲響驚動了守在門外的看守,啪!一聲響。船艙門讓人生硬地打開。便見一位看似看守的女子,瞟了一下旁邊心急的張銘雅後。一臉嫌惡地走上前去,拿出了一粒藥丸扔到躺在地麵的連開唐口中。
“以後別這麼大呼小叫的!他死不死有什麼關係,反正霄少讓他活著也隻是讓他更加痛苦。你又跟著急什麼呢!”看守瞟了一下地麵的連開唐,“何況如果要他死,還用等到這會兒麼?”
女子死死地睨了張銘雅一下後,折身走向船艙外。
盯著地麵依然一動未動的連開唐,張銘雅幾乎難以置信地跌坐到地麵,這些人口中說起的霄少真是霄麼?
此刻,她隻感覺她的眸底有濕熱的霧水在不斷地氤氳,潮濕的眼眶擋不住這些澀澀的淚水悄然地滑落下去。
霄,他何時居然都變得這麼冷酷殘忍。他怎麼能如此對待身生祖父。他究竟為何要如此呀?
泛著光芒的雙眸久久地凝視著船艙內玄窗外麵高掛的一輪彎月,張銘雅突然發覺自己有點擔心汪興南了。正因為她明白這次霄是提前準備好衝他去的,霄這回確實是要拚個你死我活。
她俯首瞟了一眼她的還沒隆起的腹部,一滴淚珠瞬間憑空滑落下去。
汪興南,你一定不能出事!就算為了寶寶,你也千萬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張銘雅默默地祈禱著他能平安……
蕭瑟的海風昏然欲睡一般挾著波濤暗湧的聲響輕搖著小船,張銘雅早已有點疲倦之意倚著幽暗的船身漸漸地沉睡了。
夜半迷蒙之中,兩隻手遲疑地撫著她的臉龐。長長的指節尖撥開她在蓋住眼睛的劉海。一絲冰冷的觸覺,頓時驚醒了張銘雅。她張開雙眼立刻就迎上了一對冷冽的眸子。
是霄!
他的唇角淺淺地扯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以非常溫柔的語氣道,“你醒啦?”張銘雅的雙眼中劃過一陣從未有過的驚懼,連孜霄笑,“不要怕,一會兒咱們就能離開這兒了?”冰涼的指尖饒有興味地撫過她麵頰的輪廓。
張銘雅冷不丁地下意識躲開連孜霄的觸摸。感覺到了麵前的人的抵觸情緒,他的麵色慢慢地暗淡下去,他一下拽住她細弱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旁,甚至是一個字一個字道,“我告訴你,不要再因為汪興南而刺激我了!不然,我絕對會讓人給你墮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