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幹嘛?”她難以置信地拚命擺著腦袋,這麼冷酷薄情的話為何會自霄的嘴裏說出呢。張銘雅的麵色慢慢睇蒼白下去,沾濕的眼睫毛漸漸地抬起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你居然派人調查過我麼?”不然,他又如何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的呢?
他一下甩開她的手臂,站起身子居高臨低地低頭看著張銘雅,“寶寶,咱們日後也會生。我不想你因為懷孕就委曲自己留在他身旁。”
她瘋了一般地朝他努吼,“你竟然一切都明白?怎麼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或者說你想看見我難受你才罷休,你才舒坦?”
他氣憤地上前一下扣住張銘雅的肩膀,“正是由於我一切都清楚,正是由於我一切都明白,因此我才想帶你離開。”連孜霄一眨不眨地盯著張銘雅,“你要為了胎兒,塑造一個家庭。你不願再重溫一便幼時親人分開的痛苦,因此你要留在汪興南的身旁。然而你是否在意過,我現在的感受!”
連孜霄的語氣裏略帶嘶啞,“就因為這個胎兒,你就可以放撇下我麼?”他笑了,放肆地大笑著,“究竟我於你心中處在什麼地位?”
他有點踉蹌地倒退著。
“霄……”張銘雅的淚水恣意而出,憂傷的語氣中隱含執意的請求,“你竟然如此熟悉我,為何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啊?”
“我成全你?”他怔住,“你原本本就應該屬於我連孜霄,我憑什麼還成全你和他?”
木質的船艙門突然被人自外邊打開了一條暗夜的縫隙,一位男子恭敬地立在門口,“霄少,汪興南帶人過來了,此刻就在岸邊。”
他緩緩地回首好似留戀地盯了一下她,“現在我再向你問一便,要不要跟我走的?”
張銘雅遲疑地撫了撫腹部,把淚水狠狠地鎖進眼眶中,“……抱歉。”
連孜霄不屑地笑了,勾出一絲譏嘲。決絕地拿出了手槍精準地瞄向她,“死路是你要走上去的,那就別怪我了!”
“帶出裏麵的人!”他折身朝著門邊的手下道。
等張銘雅再次看到汪興南的那一刻,便見他的周圍跟著一大群人波濤一般地佇立於前麵。她突然感覺這樣的畫麵似乎曾經經曆過一般地熟悉。對麵的男人為了來救她又一次地踏進了瀕死的邊緣。現在才發覺原來自己居然著實有點擔憂。
目光掠過連孜霄的肩膀,久久地盯住了被牢牢控製著的張銘雅身上。
“這是幹嘛?想要引我上當居然苦肉計也用上了麼?”汪興南眼帶嘲意地緩緩說道,“想不到你還真忍心讓你最心愛的她被人這樣綁著?”
連孜霄瞟了背後的銘雅一下,“我的確不舍,但是如果有必要,也隻能讓她委屈一下。”笑著,“看見你露麵,確實使我愈發地堅信。你的確非常在乎銘雅?”他突然一扯,張銘雅半跌一般被緊緊地拽到了他的身邊。槍慢慢睇指到她的頭部。
“她要因為孩子心甘情願地留到你身旁,那我此刻倒要瞧瞧你又可以為她跟她腹中你的野種能犧牲多少了?”
汪興南的麵色漸漸地冷硬下去,“你要耍什麼花招?”
連孜霄慢慢地扣動了彈簧,“或者你死掉,”瞟了張銘雅一下,“或者她跟你的孽種一塊兒死?”
張銘雅,我現在就要你親眼看清楚,你所期望的未來將會令你有多失望。並且我要令你明白,你要選擇汪興南將會多麼地無知多麼地愚蠢!
她的瞳孔瞬間收緊,雙眸死死地盯著前麵的汪興南。他將怎麼選擇?讓她和孩子死麼?
汪興南極薄地唇邊扯出興味盎然的笑意瞟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婦人。旋即,他倏地一把從秦政的手裏奪過了手槍,手使勁一扯。手槍準確地頂住了一個婦人的頭部。
張銘雅有些不願相信她的雙眼,“王阿姨!”此時口中不自禁地益處了聲響。
汪興南瞟了一下手中的王婉後,獰笑著望向麵前的連孜霄,“要是她和孩子稍有半點不差池,我就要她來為她們贖罪!”汪興南的唇角斜斜地向上勾起,“連孜霄,你敢和我賭麼?”
“可笑!哪怕你殺掉她又於我何幹?”
獰笑,“想不到你竟然還未告訴過他,你正是他連孜霄的生母麼?”汪興南看著王婉道。
連孜霄有點不相信地微微一怔,“齊芬!”耳邊響起了一個久違的人名。
連孜霄將張銘雅狠狠地推進了一個手下的手中。幾大步便上前狠狠扯起地麵的連開唐,大聲斥問,“你是說那人叫齊芬?”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尖刀一樣恨不能把手中的人捏死,“我的生母在幾十之前不是早就死掉了麼?”他抖動的雙手拿著槍不斷地抖動著,“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汪興南笑了笑,“事實再簡單不過,我想連老爺子肯定也嚇得不清吧。”他像魔音一般的開口如同生生地在判決著一個事實的真相,“幾十年之前,這個齊芬語一個有家室的男人相愛。那個男人正是你的爸爸連衛中,因為怕影響到連家的名譽。你連孜霄的好祖父便打算除去這個纏著他唯一繼承人的女子。然後,就找人密謀了一次看似巧合的車禍現場。”長吐一下氣息,“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和她一同在車裏的,另外還有他本人的兒子連衛中。後來為了兩人的孩子,連衛中拚著最後一口氣救出了你媽媽齊芬,也由此使得她臉上大麵積地燒傷,搞成了而今這副模樣。貪生怕死的她便從此改名叫王婉!然後呢你的好祖父不忍心連家的子孫遺失在外,於是就擅自把你接回連家的養育成人,最終就促成了現在的情勢。”笑著,“如何啊故事講得精彩麼?”
連孜霄盯著麵前有點怯弱後退的王婉,心忽然變得很疼。本以為他現在就能幫自己的媽媽報仇雪恨了,可是想不到她竟然會活生生地站到他眼前。連孜霄的心仿佛灌進鉛一般,疼到難以呼吸!
連孜霄一下揪住連開唐的領子,用槍大力地頂在他的腦門上,“快說汪興南剛剛講的是否是事實?”
連開唐的雙目中凝著一股絞痛的苦楚,他就是不想啟齒,他是千千萬萬地不想承認當初就是他一手害死了他自己唯一的親生孩子。連開唐的沉默慢慢激起了連孜霄的怒火,他的唇角斜地勾起了一抹嗜血的仇恨。
濃縮於指節的力度在慢慢地加深,雙眸裏隱藏著冰冷的仇恨。上了堂的手槍隨時準備著恨不能在連開唐的頭上綻放一朵嗜血的玫瑰。
“別這樣!霄兒!”王婉發出了絕望的悲鳴,灼熱的淚水瞬間模糊掉她的雙眼,她恐懼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連孜霄手裏瞄準連開唐的手槍。
連孜霄遲疑地回頭看著王婉,便聽到她如同低聲哀求地道,“霄兒,不能這樣。不管怎樣他畢竟是你親祖父……你不能殺他啊……”
她痛苦到了極致,失聲的嗚咽夾在喉嚨裏,“都是我不好……這一切全都是媽媽造成的……媽媽不該苟延殘喘,幾十年來我讓你受盡委屈和折磨,是媽媽沒有做到一個媽媽該做的事好好地照顧長大。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幾十年以來的日日夜夜,我甚至做夢都是在思念著你呀!”
切!他難以置信地冷冷一哼,“然後呢?你現在是在向我贖罪,想要求得我的諒解麼?”他盯著她,進接著收斂了心思,“那你就不要妨礙我幫咱們失散的幾十年找這個元凶討回來!”
“霄兒,就算媽求你了。放過他啊,畢竟當初是我先錯誤地愛上你爸爸。不然你爺爺也不會那樣做!何況這幾十年來老人家都飽嚐失去兒子的痛苦。要是你殺死他,那我立刻就死到你眼前。”
拿著槍的右手慢慢地垂了下去,連孜霄狠狠地把手中已在死亡邊緣的連開唐重重地推到一邊。
腹中倒吸了一堆涼氣,連孜霄慢慢轉過身來,久久地凝視著汪興南,“你究竟要怎麼樣才願意放過我母親?”
睨眼瞟了他一下,汪興南緩緩地說道,“同樣,你放掉張銘雅!”
獰笑,“放掉她?”連孜霄抬頭看了一眼深邃幽黑的上空,“我想你也沒有命帶她走出這兒?”
“是嗎?那我倒要試試看了!”汪興南的薄唇迸出叫囂的聲音。
連孜霄瞟了一下鉗製住張銘雅的男子,腦袋偏了下,男子會意地把張銘雅輕輕往前推了下。她回頭生疑地望了一眼連孜霄。隨即漸漸地向汪興南走過去。
汪興南瞬間放下了頂在王婉脖頸的手槍。任憑著她往連孜霄邁過去。
十五米……十米……五米……
連孜霄一下把王婉護到身後麵,向天放槍。砰!一聲搶響於耳邊突然響起來。張銘雅陡然回頭便見附近沙灘上忽然有一些黑乎乎的身影正在向他們快速接近。
不一會兒,眾人便已被連孜霄的人團團圍住。眾多上堂的手槍便齊刷刷地瞄準過來。
冷冽的雙眼斜斜地環視一圈,汪興南的唇角勾起一絲寓意深遠的笑容然後再次看向連孜霄。
“你覺得你們能夠活著從這裏出去麼?”連孜霄嘲諷地淡淡說道。
獰笑,“那可不一定!”語音還沒結束,以陣陣直升機螺旋槳旋轉巨大的隆隆聲混著波浪拍打崖壁的強大撞擊聲震耳欲聾。
順著聲音的方向,一幹人都仰天而望。便見幾十架的直升飛機仿佛巡邏的部隊徑自盤旋於空中。兩邊機翼旁的白光不斷地閃爍著,似是訓練有致的航空保衛部隊在靜候命令。
並以強大迅速的勢力,許多黑西服男子自岸旁湧現出來。再次把連孜霄的部下圍起來。
驚鴻一瞥,他們排列的陣型猶如完美同心的圓圈。一圈圈緊緊包圍著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