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維德….我不是….”
“再說什麼已經晚了!”他憤怒地吼道,眼裏那一層扭曲惡毒著的火焰還未消散,隻是褪去了淡淡的一層光,“我都說了你不會明白的!”樹枝越抵越深,“你懂什麼,你懂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又懂什麼背棄族人無果?你不明白,你統統都不明白!”他一拳一拳地砸著我。耀武揚威地揚著拳頭的血道:“哈,你看,你現在還是得被我打趴下吧,婊子!”
我虛弱地說:“維德…我不是….”
“你隻是不明白,不明白而已,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時候這不明白就是世間最大的錯?啊?”他向我張著牙齒,牙縫都擠著黏黏的血。“所以,我不揍你,揍誰呢?”
他銅缽大的拳頭狠狠地落下,我感覺我的一顆牙掉了。他的拳頭依然狠狠地砸在我的臉。我無力地抵抗著:“別砸了….我…”
“我什麼?”模糊中他揪起了我的衣領,我的頭在不住地晃著,“你到底還想說什麼?”
我晃著青紫的嘴唇講:“其實…我想告訴你的就是,你若真想要那本功法,我可以給你啊….”
“洗把臉,起來吧。”
維德站在河邊說。河流晃晃蕩蕩地流過我的脖頸。清水從我破了個洞的臉頰邊漏過去。血從裏麵嗚哇嗚哇地流出來。我點點頭。鞠了捧水開始清洗。
河水流過臉頰的腐肉裏真疼。可是我卻沒有一點感覺,隻是覺得微微的刺,我望著溪邊烏眼青的自己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不怕疼了?
我像個大姑娘小媳婦一樣挽了把頭發,然後站了起來。
“維德。”我輕輕揭著臉邊的那層疤顫抖著蒼白的嘴唇說,“今天你揍我。我不會怪你的。”
“同時依我所言,功法也會傳給你的。”我歎了口氣,“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把我扶起來吧,我快走不動了。”
維德凝著眉毛蹲了下來,我看著他的麵容像稀釋了一般白,他指著我腿腕那塊淤青的疤,一轉眼手已搓了個微藍色的光球,“這裏,需不需要我先給你治療一下。”
“不用了。”我呻吟著拔開了他。吃疼地撫摸著說,“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可以了。”
凝結了一會那個碗口大的疤已幹涸。形成了一塊朱紅色。我扶著他的肩膀慢慢站起來,“走吧。”我想我現在纖弱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需不需要我背你?”
“….不用了。”
我們渡過了那條河流。跟他比起來我驚覺我骨骼如此纖細,真像小姑娘的骨骼。也沒辦法,他的骨骼太粗壯如牛了。
北美人麼?
他有一臉漂亮的絡腮胡子,微微的青色胡茬。琥珀黑色的眼睛微微透出憂鬱,盡管現在是積怒未消的憤怒,可還是顯得他像個詩人。我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決定我們要去哪?”
維德調了調指南針,說的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