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內直徑大約二十五米,八邊形。眼睛適應黑暗環境後他發現此處空無一物,甚至見不到向上的樓梯,整個是封閉的。難不成這塔光最底層一層。牆壁暗褐色,濕氣沉重。賀鎮摸下地麵,濕的。
後麵四人全進來了。張洪亮起手電,不由感到失望。楊語仔細檢查牆壁,尋找有沒有機關暗門一類。
“是不是在地下?”徐白問。
趙允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三個人要找的東西應該輕易能找到。但這感覺非常不祥,其中摻雜不可思議的熟悉感。這是怎麼搞的。
大門忽的關上了。
孫南尖叫起來,楊語也打開手電,一時所有人麵麵相覷。
糟糕,進陷阱了。那股不祥的預感加重。
孫南衝到門口使勁砸門,到處亂跑。
“別慌。”賀鎮捏張符紙,燃起團火球,剛好照亮個銅鼎。
張洪:“這是什麼?哪兒冒出來的?”
楊語靠鼎最近,她遲疑的走過去,伸頭去看。鼎內一個瓷瓶,肚大口窄,灰溜溜毫不起眼。約莫一掌高,瓶口封有石蠟。
賀鎮湊上去,沒心沒肺伸手便抓。徐白擲出單刀,刀柄在前,橫飛過他臉頰。賀鎮嚇一跳,險些摔倒。
“要死別死我跟前,真叫人操心。”徐白。
“老妖怪,你要砍我是嗎?”
張洪:“你們不動手,那我們來。孫南,這瓶子裏應該是藥丸什麼的,你要的不就是藥嗎?你來。”
“等等,萬一隻有一顆呢?千辛萬苦找到的,誰不想要?”楊語提出問題。
趙允伸手阻止要爆發的爭吵:“各位,不如找個中立的人來拿,這樣我們兩邊的人都不會幫他,他要私吞也做不到,除非他不要命了。”
“你是說.......”楊語。
賀鎮站鼎前,萬般哀怨。趙允的建議徹底孤立了他。
“這麼俗氣的名字,肯定是次品。你們誰愛吃吃去。”他握住瓷瓶,在眾人目光中取出瓶子。
徐白有點責怪的看趙允,趙允給他個放鬆的笑容。
賀鎮去掉石蠟,倒出瓶內之物。三顆黃色藥丸,蠶豆大小。
“三個,你們怎麼分哪,張洪你們人多,分兩顆好像合適些。”賀鎮。
一個身影從他腳下鑽出,奪過藥丸。楊語發出貓樣的怒叫,抱住他。兩人滾到一起。
孫南在趙允說話時已經安靜下來,悄悄躲在黑暗中,現在趁賀鎮不備奪走藥丸。楊語壓他身上,死命掰開他的手,眼看要搶過來了,孫南張嘴咬下去。
賀鎮叫道:“趕緊分開他們,這太過分了。”地上兩人餓鬼附體般,非要致對方死地不可。
“都瘋了!”他抓著頭,厭惡的說。
孫南連血帶藥吞下藥丸,滾進陰影裏。楊語嚎叫著追過去,隨即飛了回來。孫南的嗓音變得粗糙暴躁。
“哈……,起作用了,我感到了。我是最強大的,張洪,我要殺的第一個就是你。”龐大的身影逼近他們。
徐白招手,單刀飄回手中。下蹲,彈躍,他遁入陰影。孫南隻覺眼一花,慘叫一聲,轟然倒地。接著是皺縮幹裂的聲音。
螢火蟲飛過去,倒在地上的不是人。而是個巨大的猿猴形的東西,兩耳尖長,獠牙暴突,渾身灰毛。胳膊比賀鎮大腿還粗,但明顯衰老不堪,毛幾乎掉光了。
“好險,楊女士,看來不是你要的呢。”趙允。
徐白在巨猿身上擦幹淨刀,不屑的冷笑。不過是透支生命的藥物,一時痛快,自認為天下無敵了。這種肉體也有人要?笑話。
賀鎮:“趙允,張洪,我們快出去吧。這塔有問題,明明是圈套。”
“不行,那個蠢貨死了怪他笨。背叛我就是這種下場。再說我們出不去了,反正是死,我要接著走。”張洪紅著眼說。
如同回應他的話,狹長的石梯無聲無息自上方伸下,落在地麵。上麵開出一人寬的洞口。
楊語惡狠狠踹孫南屍體兩腳,恢複那冷淡的態度,自顧自爬上石梯。張洪望他們一眼,也爬了上去。
“好好待著,事情解決你才能出去。”徐白收刀,對發呆的賀鎮說。
賀鎮嘴唇一個勁發抖:“你殺了他。”
徐白:“他?他不是人了。簡單告訴你,這個地方不是現實世界。”
“你幹嘛不殺我?這對你很容易。”
“殺你做什麼?別忘了,我是警察。愛幻想的小家夥。”
“我不信,妖怪怎麼會做好事。”
“那我問你人為什麼做壞事呢?看看他們。跟我一樣,喜歡而已。你愛跟就跟,趙允,我不管他了。”
“真相我可以解釋,但不是當前。如果我們要害你早下手了,對吧。”趙允衝他擺頭。
爬上第二層,趙允連忙蓋住眼睛。金山啊,滿眼的黃金,白金。有大有小,金磚,金幣,元寶,金器,堆的半人高,密密麻麻,一堆足有轎車大小。這層塔的地麵牆壁發著光,映的眾人遍體金光。
徐白拿起塊大過磚頭的金磚,上麵模糊的反射出影像。
“個頭挺大,拿起來怪沉的。張洪,你要的是這個?”他說。
最初的震驚過後,張洪顯得沒多少興趣:“金子?誰會提這種庸俗的要求。這裏麵最沒用的就是這個願望。”
趙允蹦到成堆的金幣上,笑的音都變了。連刨帶抓,口袋裏塞滿金幣,背包裏的食物扔開,嘩啦啦往裏倒金子。
徐白一拍臉,丟人哪。
“徐白,你力氣大,多拿幾塊金磚。幹這一票吃三年呢。發財了!”趙允恨不得搬空這裏。大概四十多堆金子,將近一千噸。心裏美著呢,徐白一刀拍他頭上,頓時金星四冒。咦,金子怎麼飛起來了。
徐白朝他吼:“你眼瞎了?這金子是真的嗎?快給我醒醒。”
趙允揉著腦袋,撅嘴委屈地說:“人家隻是不想再替別人打工嘛。你說有了這麼多錢,我去哪兒買房子好呢。全世界隨我挑,聽說瑞典環境不錯。”他眼睛都快變成金黃色了。
“當啷。”一塊小金磚滾到趙允手邊。賀鎮丟過塊金子,完全是施舍的神態,麵帶嘲諷,站在金堆上低頭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