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怏怏住手,戀戀不舍爬下金堆。氣氛有些尷尬。
石梯伸了下來,打破沉默。
“趙先生的願望實現了,那我們繼續。”張洪第一個爬上去,楊語第二。徐白拽著趙允,賀鎮最後。
事情不對勁,趙允是愛錢,可他分明了解虛空的特點,怎麼會這麼失態。這次真是麻煩。
第三層。
五人站定,這層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電筒,火把的光仿佛被吞噬,照不到一米遠。
“我的女王,我是你忠實的仆從。”優雅溫婉,充滿貴族氣息的男聲自黑暗中浮現。黑暗依舊濃重,但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五官精致,美豔如玉的男人突兀的現身。
他眼中飽含柔情,唇邊微笑若有若無,發色如墨。徑直走到楊語麵前,單膝著地,親吻她的手。
“請允許我邀請您跳隻舞。”他輕柔磁性的嗓音令其他四人瞬間走了下神,等恢複過來楊語跟他手牽手,走進不知何時出現的舞池。
小提琴獨奏起樂曲,兩人輕緩的舞動起來。男子摟住她的腰,帶著她緩緩移動。
啊,多麼陶醉,令人無上的滿足。這個男人美麗的猶如天使下凡,她想什麼他全知道,他需要什麼他也會為她做到。溫柔,出眾,忠貞,優越,他的優點全部擁有,他隻為我而來,我隻為他而生。楊語迷離在這片光芒下。
男人的唇靠近她的唇。
“我的女王,你願意與我在一起嗎?”
“嗯,我願意。”
“你願意永生不死,永遠年輕,與我共享永恒的生命嗎?”
楊語:“是的,我願意。”
周圍響起掌聲,男人滿意的吻上她的唇。楊語凝固在這完美的一刻,她成為了一尊水晶雕像。燈光閃爍下熄滅。在回到黑暗前,他們看到數百尊水晶雕像圍繞這個舞池,全是那種陶醉滿足的表情。
“女人。”張洪聳肩。
石梯下來了。第四層。
“誰先上?”趙允笑著問。
剩下四人,彼此盤算著。最終張洪打頭。
皎潔月光透過八個圓洞射進塔內,光線昏暗,人眼勉強看清。一頭近三米高的蒼狼側身凝視他們。這頭狼大的嚇人,體型賽過駱駝,毛色淡灰,肌肉蒼勁。金黃色眼瞳,頭顱上三道傷痕平行劃過左臉,右耳少了半拉。眼圈外一層黑毛上挑,剽悍十足。修長的軀體後三條狼尾,不時擺動著。
“喂,誰喜歡這種怪物?”張洪。
“老爹?!”徐白失聲叫道。
趙允暗驚,這不是墜入虛空的人創造的。無論如何那個人絕對不認識徐白他父親,創造不出這種東西。這塔是真的。該死,居然沒有發覺。
賀鎮:“你爸爸?哦,那比較好說話。”
趙允拉過他,退到房間邊緣。徐白身上散發的力量扭曲了空氣。罡風亂吹,張洪抱住頭滾到他們旁邊。塔身似乎要被這剛烈的氣流扯成碎片。
狼魂,趙允真正體會到他的麵目。蘊含自然能量的妖獸,無論肉體還是精神遠超普通獸類。充沛的生命力散發出來,使人懾服於他暴烈力量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無懼的野性。直抵靈魂的衝擊,言辭的修飾在他麵前蒼白無力,僅這份生存的自信執著便叫人讚歎。
氣流平息下來,徐白原先位置上一頭白狼威風凜凜與那頭蒼狼對峙。個頭同樣龐大,銀潤如雪,體態勻稱,亮出匕首般的利齒,以離弦之箭的速度撲了上去。
蒼狼兩尾一動,高度壓縮的空氣刮了過去。白狼擦身避開,即使這樣受到的衝擊讓他滑出去十來米,重重撞到牆壁上。氣流卷到牆上反彈,另外三人全飛了出去。
兩隻狼咬到一起,肉體碰撞,犬牙交錯。賀鎮心驚膽戰躲避他倆的爪子,挨上一下肯定成肉醬。趙允乘上大蜻蜓,相對安全些。對於狼魂來說狹小的塔身成為殘酷的角鬥場,無法退讓,隻能拚死搏命。隻消片刻,血跡毛發粘滿各處。分不清是誰的血。
蒼狼招數老練狠辣,專挑薄弱處下口,罡風使的得心應手,完全成為他尾巴的延伸。白狼靈動迅捷,攻擊節奏緊密連貫,堅持不給對手留下空隙。他的腳上口中包裹著白色雲狀物,炙熱無比,踩到石頭上馬上融出腳印。
蒼狼肩上,脖子上的毛陸續燒出一塊塊傷疤,他的風也留給白狼一條條傷口。夾在他們之間的兩人苦不堪言,賀鎮的雷火亂放,打到他們身上不過是皮外傷。白狼尾巴掃中他,賀鎮貼到牆上,半天爬不起來。張洪更糟,光硬扛了,不知還能活多久。
搏鬥進行到一分半鍾,雙方速度減慢,白狼焦躁的咆哮。他的胸腹一下漲大,吸上滿滿一口氣,口中火焰溢出嘴巴。
完了,他要把火焰一口氣噴出來嗎?那他們三個全得燒死。沒辦法,徐白摸出個鍾形雕塑,雖然這麼做徐白會受重傷。
但蒼狼比他快,三條尾巴上揚,尾尖對準一處。幾乎看不到的氣流湧動,橢圓形的氣團打個弧線,恰好在白狼吸進最後一絲空氣時衝進他嘴裏。火焰的聚集打亂了,他脖子一歪,非液非氣的妖火反吐出來。半邊房頂化成汁水。
趙允鬆了口氣。
白狼仰麵躺倒,痛苦的扒撓喉嚨,鼻子和嘴裏殘餘的火焰漸漸熄滅。蒼狼踱到他身前。白狼很不甘心的掙紮,蒼狼踩住他胸口,眼神平靜的像湖水,深不見底。白狼放棄了,伸開脖子,一動不動。
蒼狼的嘴巴張開,狼牙靠了上去。趙允捏緊那隻鍾。蒼狼伸出舌頭,輕柔的舔他脖子上的傷口。之前的殺氣成為淡淡的關切,他用鼻子拱白狼的腦袋,催促他站起來。
白狼翻身坐起,蒼狼摩擦他的臉頰,似乎是表示高興。然後他化成煙霧消散不見。
大蜻蜓落下,趙允雙腿還有些發軟。徐白退回本貌,半跪那,顯得迷糊。
“徐白,你差點嚇死我。夠厲害的。”趙允。
“你說什麼?我剛才,怎麼了?”他使勁搖頭,記得打了一架,身邊的痕跡證明了這點。
“全不準動!”張洪滿頭血,勒住賀鎮脖子對他們威脅道。
“放手吧,這塔根本是為殺人建的。你何必白白送死?”趙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