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堯此時躺在矮榻上,閉眼享受著,察覺到她的遲疑,他睜眼看著她:“有什麼問題嗎?”
林悅藍為難的蹙眉,“呃……我、你的頭……”
她遲疑一下,然後慢慢爬上矮榻坐下,將年錦堯的頭抬放在自己腿上,羞著臉解釋:“我習慣這樣做……”
說完不敢看年錦堯,專心致誌的為年錦堯服務。
隻是這個姿勢,讓她的餘光總不時瞟到年錦堯健碩的胸肌,他胸前還有一朵細小的藍色紋身,順著往下看去,才發現那件浴巾不知何時往下滑了些,露出他誘人的魚人線,看得她心砰砰直跳。
耳朵是人體比較敏感的部位。
年錦堯的頭靠在林悅藍身上,聽到她急促的心跳聲,臉上有淡淡的笑意。感到她摸著他耳朵的手有點顫抖,他忍不住出聲調侃:“專心點,想讓我耳聾嗎?”
被人逮到自己的窘態,林悅藍別提有多羞愧了,隻得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繼續。
她大氣不敢出,年錦堯則很悠閑的享受,望著她羞澀的模樣,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終於忍不住問了句:“林悅藍,你……其它親人呢?”
林悅藍先是一愣,隨後難過的扭開頭,“除了奶奶……”奶奶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她沒想到年錦堯會提起這個話題,想起這麼多年和奶奶相依為命的日子,她就想哭。
年錦堯突然伸手拉住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低下頭和他對視,然後問道:“你的父母呢?”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年錦堯都能感到自己心髒跳動的異常,連聲音都些微的顫抖。
林悅藍看著他深邃的雙眼,感覺靈魂都像被吸入其中,沒有過多防備的回道:“爸爸媽媽,在我八歲的時候,出車禍離開了。”
她垂眉,沉默片刻才又加了句:“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父母的離去、與奶奶的相依為命,這些事都是心底的秘密,沒想到今天會對年錦堯提起。
她不疑有他,隻是強顏笑了笑:“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連你父母最後一麵都沒見著?”年錦堯依然保持依靠在她腿上的姿勢,浩瀚如海的雙眼閃爍著異樣的光。
這個女人——竟然忘記十年前那場車禍,她自己也身在其中!
林悅藍難過的點頭,續又搖頭:“我不想提這些事,老板……”
年錦堯不再逼問她,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閉上眼命令:“你繼續。”
林悅藍這鬆了口氣,打起精神,為年錦堯服務。整個過程雖然有點艱難,但好在安全的完成了這次任務。
“老板?”林悅藍放下工具,見年錦堯還靠在她腿上不動,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老板?”
沒有回應!
林悅藍本想再推一次,隨後吃驚的發現,這個男人居然靠在她腿上睡著了!
她忍不住輕聲歎息,心情有些沉悶。隻不過,下一秒就被肚子打仗一樣的咕嚕聲響得臉發紅,眼睜睜望著桌上的美食流口水,倒也轉移了她思念父母的悲傷。
良久,林悅藍隻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發麻的時候,年錦堯終於良心發現般轉醒過來。
“老板,您醒啦?”她問。
“服務很到位,去吃吧。”他不動聲色的爬了起來,簡單讚賞了一句。
這句讚賞是真心的,他沒想到林悅藍的手法這麼溫柔熟練,一點痛意都沒有,看來以後有得享受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知道了一個不好的事實真相:這個女人似乎得了失憶症,而且是選擇性失憶。
林悅藍露出個難看的笑臉,“好”,然後扯著發麻的雙腿,從矮榻上直接爬到餐桌前,開始她的饕鬄盛宴。
年錦堯看著她的吃相,忍不住皺眉:“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林悅藍回頭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低頭繼續吃。
等吃得足夠飽了,她才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無比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真是美味啊!要是自己會做就好了,那樣她就可以做給奶奶吃了……
“吃飽了?”年錦堯淡然的聲音傳來,沒等她起身,他已朝臥室走去:“吃飽了就去準備一下,跟我走。”
林悅藍見他要走,急忙爬起來跟著他,疑惑的問:“這麼晚,去哪?要回去了嗎?”
年錦堯來到衣櫥前,無視她的存在,扯掉浴巾開始換衣。
林悅藍立刻被這一畫麵嗆得想吐血,急忙轉過身去,羞惱的哼了一聲:“你要穿衣服,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年錦堯將褲穿好,又套了一件襯衫在身上,一麵扣紐扣,一麵靠近她身旁,捉弄道:“怎麼現在害羞了,剛才不是看得很起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