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緩,可說出口的話卻充滿火藥味。
年錦堯平靜的看著身穿華麗禮服的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不要妄圖威脅我,月影。”
他像個丈夫一樣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我能依在約定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應該感謝我的耐心。”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握住查月影的手,讓她感到心髒的急速跳動。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年錦堯根本就沒打算放開她。不得已,她隻得順從他的攙扶,強壓躁動的心,平靜道:“我沒有威脅你,隻希望你不要玩過了頭,忘了事情的重要性。”
整個天朝乃至國外數多有名大亨和政員,都會出席這次年錦堯和查月影的訂婚儀式,這不但關乎查月影的未來,也關乎年錦堯的仕途。
可事到臨頭,年錦堯卻有點興致悻悻,心思完全被離開的林悅藍帶走了。
他略定心神,優雅的挽著查月影纖細的小腰,在柔軟的地毯上轉了個圈,讚賞道:“你穿這件禮服很好看,相信那天你一定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旋轉停下,查月影順勢半躺在他的臂彎裏。她仰望著年錦堯近在咫尺的麵孔,心神被他那雙如珀般的眼眸吸走,忘記起身推開他。
年錦堯,這個讓她失了尊嚴卻還是一心一意要嫁的男人,為什麼總能讓她失態。
從小生長的環境與所受的教育,都讓查月影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淡然本領。為爺爺處理公務時,不管麵對什麼樣的大人物,她都能淡然處之。
可回來短短幾個月,她所豎立的一切在年錦堯麵前都不堪一擊。
查月影不允許自己的失敗,一丁點都不允許。爺爺的命令,她絕對服從,哪怕是嫁一個根本就不愛她的男人。
她要依靠她的能力,讓這個男人成為她為數眾多的追隨者之一。
隻是依目前的情況看來,她似乎有敗落的跡象。唯一勝利的,恐怕也隻有那一次去狩獵時的事。
“能娶到如此優秀的你,真是我的榮幸呢,小影。”年錦堯將失神的查月影拉了起來,在她還沒來得及退開之前,輕輕吻了一口她的紅唇,隨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轉身迅速朝後宅的臥室走去。
留下一臉震驚的查月影在原地,漲紅了臉,卻不知該如何發泄此時的憤怒。
那個男人——竟然敢親她!
認識這麼多年,年錦堯行為向來輕浮,正因如此,查月影極其討厭他的親密接觸,總感覺他上一秒不知吻過哪個野女人的嘴,這一刻就吻到她臉上,實在太過惡心。
自從美國回來之後,兩人已定下無形的協議,誰也不碰誰,可年錦堯今天居然食言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查月影沒有被他誇讚後的喜悅,有的隻是無盡的憤怒和不甘。
她傻愣愣的按著自己的嘴唇,呆了好一會,才轉身奔向洗手間。
“混蛋!年錦堯,混蛋!”查月影將冰冷的水灑在自己臉,瘋了一樣用手搓著,想要把屬於年錦堯的味道抹掉。
可是,那個男人濃烈的男性氣息就像香水一樣,一直纏繞著她,鑽進她的鼻,順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肺,最後傳入她的心髒……
水弄花了她的妝、濕了她華麗的禮服,她也渾然不覺。
許久,查月影才從過激的行為中平靜下來,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查月影,你可真夠狼狽的呢。”
既然都要訂婚了,這點難關你都渡不過嗎?
臉上的水順著輪廓滴到她胸前的禮服上,將保護好的部位若隱若現的露出。
她伸手輕輕撫在自己的山峰上,眼底露出一種近乎恐懼卻又渴望的複雜眼神:年錦堯,既然遲早都是夫妻,那這樣的遊戲,也是時候上演了……
後宅二樓某間獨立浴室裏,一臉疲態的年錦堯靠在浴池旁邊閉目養神,腦海裏盤算著近來發生的一切。
他的疲倦,不是因為沒有休息好,而是因為他的心過於勞累。
他總在牽掛某個不該牽掛的人,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也算是自找。
不過現在林悅藍祖孫已經離開,他也好專心處理和查月影的婚事。
查老爺子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得趕快擺脫這種狀態。至於林悅藍那裏,有鬼影門的暗守,再加上莫藍天的守護,他無需太擔心,反倒是王若欣那裏……
正思考著,哢嗒一聲,浴室門好像被誰推開了。
以往年錦堯洗浴,隻習慣林悅藍的服侍和陪伴,自她搬到醫院住下後,他已習慣獨自一人。如今是誰敢違背他的命令,在他洗浴的時候擅自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