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藍逃過一劫,立刻向樓梯下奔逃而去,跑得太快,幾次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年錦堯,你這個混蛋,混蛋……”她雙手抖個不停,臉色蒼白得像生了一場大病,有冷汗從發際浸出。
她停在樓梯中央的位置,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怎麼都辦不到。
心為什麼會那麼痛、那麼絕望……
林悅藍難過得難以自製,無力的滑坐在樓梯上,雙手緊緊抓住扶梯。
就算有地毯,還是有寒意向她襲來,隻是此時相比,這份寒意遠沒她心底的寒意重。
她悲傷而無助的哭泣著,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是在難過年錦堯對她的態度,還是難過年錦堯不但傷了她,還差點傷了他自己的骨肉?
那裏還傳來火辣的疼,不停告訴她,剛才發生了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個夢,可那份恐懼卻真實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年錦堯竟然在這裏,對她下手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待嫁之人,根本就不在乎她現在擁有的安穩生活有多不容易,如此輕易的就打破她的一切。
年錦堯……果然還是以前那幅模樣,真是一點沒變。
林悅藍穩了一會,那份恐懼才如潮水般退去,手也不再劇烈顫抖。
她深呼一口氣,抹幹淨臉上的淚,又借著淚水洗掉嘴角邊的血漬,剛想理一理淩亂的頭發時,莫藍天出現在樓梯下方。
“藍天……”被他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林悅藍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淚水又流了出來,起身抓著扶手叮咚叮咚跑了下來,撲進他的懷裏。
“怎麼了?”莫藍天抱著她,滿目擔憂:“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
林悅藍隻是將他抱得緊緊的,沒有回答,隻是一味哭泣。
莫藍天心頭像被誰插了一根刺一樣難受。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這一刻,莫藍天開始恨透了自己的無能。
他抬眸,望向樓梯的盡頭,神色莫測。
哭夠了的林悅藍,最先想到的是這件事不能讓莫藍天知道,她擔心莫藍天會找年錦堯算賬,而就憑莫藍天的能力,根本無法和姓年的對抗。
她抹掉淚,強顏笑了笑:“沒、沒事,我剛才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嚇到了。”
莫藍天沒有拆穿她偽劣的借口,隻是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小藍,你到外麵去等會好嗎,我還有事點。”
“藍天,我沒事,我們走吧。”林悅藍拉著他,向門外走。
可莫藍天紋絲不動,隻是鬆開她的手,道:“沒事的,是我自己的事,你到外麵客廳坐一會,我馬上就下來,聽話。”
他目光依舊溫柔,可林悅藍總覺得他在掩飾什麼。
她害怕的搖頭:“藍天,我們走吧……”
她和年錦堯之間的事,她不想莫藍天過多參與,害怕他會因此受到牽連。
年錦堯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萬一惹惱了他,就算是莫藍天,恐怕都無法脫身。
因為她的原因,莫藍天連工作都放在一邊,一心一意隻為照顧她,萬一因她受了什麼傷,那她可真就是罪人了。
不過她開始見識到莫藍天的脾氣,雖然表現溫和,但也算是說一不二。他不走,任她怎麼拉都無濟於事。
她歎了口氣,鬆開他:“那我在客廳等你,十分鍾好嗎?我想回家,快點回家。”
“嗯,好。”莫藍天溫柔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臉,轉身向二樓走去。
林悅藍阻止無能,隻得返回客廳,等候莫藍天。
十分鍾的時間並不長,可在這個時候,卻比任何時間都過得慢。
“林小姐還在呢,堯和藍天呢?”
一個女低音在背後響起,回過頭,就見查月影從外麵大門走了進來。她眼帶笑意,懷裏抱著那隻純白色的貓。
她好像很了解剛才發生了什麼,眼裏的笑有種嘲諷的味道。
林悅藍冷冷盯著查月影,沒有說話。
就是麵前這個女人,成了正宗的年夫人。可就算她是正宗的年夫人,難道就擁有嘲笑她的權力了嗎?
兩口子果然不愧一家人,都是那麼讓人討厭!強迫的‘請’他們作客來這裏,就是想看她的笑話嗎?
誰都知道她曾經是年錦堯的傭人,就連現在依然是!她查月影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卻裝不知道的把她和莫藍天請到這裏來。
“謝謝你們的午餐,不過往後,請查小姐不要再宴請我們了,這種地方,實在不是我這種下人該來的地方。”林悅藍平靜的開口。
查月影臉上的笑意不減,抱著白貓來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道:“先生同意林小姐的提議了嗎?”
她抬眸看了林悅藍一眼,接著道:“林小姐到底也是年家的人,能讓先生這般上心的,恐怕隻有林小姐一人了,如果林小姐拒絕這些賀禮,那先生得多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