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有所指的話讓林悅藍皺緊了眉,她慢慢平靜下來,思路也變得清晰明確起來。
“查小姐既然知道我與先生的關係,還遵從先生的指示特意‘關照’我,真不愧是外國回來的大家閨秀,氣度真是不凡。”
麵前沒有莫藍天,沒有年錦堯,林悅藍說起話也刻薄起來。
她剛被年錦堯那樣刺激了一頓,現在又輪到查月影來嘲諷她,心頭自然不好過,本能的反擊起來。
不等查月影回話,她抬手整理自己的頭發,輕聲道:“查小姐恐怕還不清楚先生喜愛怎樣的女子,太能幹聰明的,不是先生喜愛的類型。”
查月影臉上的笑意在慢慢退卻,她靠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白貓柔軟的毛發,語氣開始轉變:“藍天知道他娶了怎樣的妻子嗎?大婚將即,還在勾-引其它男人,是你們這個朝度的傳統嗎?”
勾-引……竟然敢說這個詞!
她與年錦堯之間,到底是誰先強迫誰的!為什麼這樣的事實,在外人麵前,總是偏向年錦堯那一方,好像一出事,最本能的就是指責她,從不考慮兩者之間,她才是弱者!
林悅藍心頭被積壓的怒氣和不甘衝擊著她,讓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她坐著不動,可望向查月影的眼神已經變了,“有錢人都喜愛強詞奪理,得不到都喜歡用強,最後還喜歡倒打一把……這恐怕是當前社會最常見的現象之一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把積壓在心中的憤怒一個勁的向外推,哪裏還有以前那個柔弱小女人的樣子。
奶奶一走,林悅藍似乎就變了許多,就算心裏依然怕得要死,但至少膽敢反駁。不像以往,隻是懦弱的忍氣吞聲,將一切都埋在心裏。
“跟在堯身後那麼久,看來他調-教的結果也不怎麼樣,連個小傭人都管教不好。”查月影雙目泛冷,手掌突然收緊力道掐住白貓,讓它發出慘烈的咕叫聲,“管教不好的下人,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白貓被她掐著脖子,叫出來的聲音都變了,四肢不停掙紮著,將她的絲衣都給劃破。
林悅藍被這一幕嚇到,心底的瞬間怒火消了一半,渾身發冷。
她瞪大雙眼望著查月影,滿臉驚恐:“它快死了!”
“死了就死了,對於年家來說,不聽話的下人連一隻寵物都不如。”
明明長得那樣明豔動人,仿佛是個天使,可做著的事,卻猶如惡魔。
林悅藍看著查月影要活生生的掐死白貓,心底已無法用驚恐來形容,“你……你們、你們都是瘋子……”
不管是年錦堯還是查月影,都是瘋子,都是惡魔,否則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成為一家人?
查月影冷笑一聲,鬆開白貓,白貓得到呼吸和自由,立刻像閃電一樣飛奔出去,連回頭看一眼主人的勇氣都沒有。
“結婚了就好好在家結婚生子、居家過日子,能嫁給藍天,是你的福氣,別不珍惜。”
查月影拍了拍手上沾著的貓毛,沒有抬頭看她。
似乎想到什麼,查月影的眼神微微變了變,隻是很快就恢複平靜。
“就是想好好居家過日子,才不想要年先生的賀禮。”林悅藍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雙手雖然不再顫抖,可上麵還有年錦堯殘留的血漬,那一口咬得太過用力,導致她嘴裏還全是那個男人的味道。
為什麼每次想盡一切辦法快要逃離他的禁錮時,他總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介入她的生活、她的思想,霸道的告訴她: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她都逃不過他的控製!
她真的很想完成奶奶的遺願,嫁給莫藍天,然後生下兩個孩子,安穩的渡日。
可為什麼,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呢?
奶奶,為什麼活下去這麼難呢……
林悅藍愣愣望著自己的手,幽幽輕道:“我隻想和藍天好好過日子而已。”
查月影並沒聽到她的低語,隻是道:“你是堯的貼身女-傭,難道藍天就不嫌棄你嗎?像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是不配擁有婚姻的吧。身為一個下人,能得到主人的賞賜,你應該感到高興。”
“高興?”林悅藍回過神,抬頭看著她,冷笑道:“你們這些有錢人的思維模式還真是不敢恭維,看來你這個‘年夫人’生來的作用,就是替自己男人尋找那些乖巧懂事的下人,然後供他玩樂,最好還在適當的時候向他遞上兩個套-套?”
她的話像一顆炸彈,瞬間點炸查月影這些日子積壓在心底的怨。
一直被年錦堯輕視著,是查月影心底最不願提起的傷疤,可林悅藍這個下人,竟然敢跟她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