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下來,林悅藍的飯量也怪不得年錦堯吃驚,到最後,她把下人端來的另兩碗飯一並吃光,最後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
抬頭就見年錦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令她不悅的蹙眉,但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等待年錦堯的吩咐。
“吃飽了?”年錦堯問了句。
林悅藍老實的點頭,“吃飽了。”
年錦堯又看了她兩眼,才起身道:“跟我走。”
“去哪?”她應聲而起,同時打了個嗝,不高不低,剛好傳進年錦堯的耳朵。
他停了下來,回頭望向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有一抹笑意。
“我認為再來兩碗你都吃得掉。”他白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去,藏去眼裏的笑意,小聲嘀咕:“小飯桶。”
出了餐廳,繞過一個大堂,他領著她往之前的臥室走去。
麵對他的嘲諷,林悅藍早已習慣,她跟在他身後,盡可能的不要打嗝,隻是吃太飽,再加上輕微的運動,打嗝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響起。
等到達房間的時候,林悅藍自己都開始不好意思了。
年錦堯領著她進了房間,順手將門關上。
這個舉動引得林悅藍心一慌,打嗝自動消失: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
看出她的擔憂,年錦堯優雅的靠坐在沙發上,輕哼道:“別想多了,坐下。”
林悅藍頓感窘態,乖乖坐下,低頭不語。
“我覺得你需要記住兩件事。”年錦堯開口說話了,“把你帶來這裏,並沒有其它意思,隻是近期我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好,把你放在外麵不安全。”
他頓了頓,道:“相信你也很清楚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一群人在找你。”
這件事不用年錦堯提醒,林悅藍也很清楚。她低著頭,沉默一會問:“先生知道那群人是誰嗎?”
她要為莫藍天報仇,就必須弄清楚那群人的身份。
“現在正在查。”年錦堯回道,“在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輕易離開我身邊,如果再出什麼情況……”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林悅藍還是聽明白了,神采黯然下去:“我知道的,先生。”
這個世界太危險,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有沒有人跳出來要她的命,有了上一次經曆,她不敢再賭氣怎樣了,她連莫藍天都失去了,不能再失去腹中的孩子。
這個是她努力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和動力。
“你既然已經想起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在哪裏。”
年錦堯的追問讓林悅藍一呆,隨後想起這個男人大發慈悲救她的原因,她死死埋著頭,停頓一下道:“在查出那群人是誰之前……我不會告訴你的。”
她的回答似乎在年錦堯的預料之內,他嗯了一聲,算是應允她的條件。
這麼容易就同意了?林悅藍有些不解,這個男人不是一直在尋找有關父親的東西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常的尊重她的要求了?
“這件事這了結之前,我需要你能提供一樣線索給我。”
林悅藍抬頭,不解的蹙眉:“什麼線索?”
“與你父親有關的事……我想知道,除了那些遺物之外,他還曾告訴過你什麼。”
年錦堯的話讓林悅藍表情一下戒備起來,神色凝重的盯著他,半響之後很堅決的搖頭:“沒有。”
十年前那場車禍,她通過奶奶的去世才由此想起當初遺忘掉的一切。而回想起的那些內容,除了父親告訴她那些東西在什麼地方之外,並沒有提過其它什麼。
年錦堯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突然,林悅藍猛的站了起來,像看到鬼一樣盯著年錦堯,身體發顫:“年……姓年,年刑霖……他是你什麼人?”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年錦堯愣了一下,隨後莫測的笑了笑:“看來真的想起來了,連這個名字都記起來了。”
林悅藍驚恐的望著他,不知該怎麼質問。
記憶一下飄回十年前某個陽光明媚的正午。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是父親的生日,媽媽說要出去吃午餐,給爸爸過生日。
那天她們有事去晚了,等她們到達那家餐廳時,爸爸就從餐廳裏跑了出來,神色慌張。
“快,快開車!”林維山向還沒下車的妻子催促。
在他身後,有黑衣人在追趕,其中一個還很年少,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
覺察出事情的緊急,母親將車迅速開離餐廳,在繁華的公路段上飛馳,一麵問:“發生什麼事了?”
“年刑霖找過來了,趕緊離開這裏。”林維山緊緊抱著後座的女兒,一麵回頭向後張望。
“那人的兒子?他怎麼會找到這裏!”母親似乎很震驚。
林維山沒有回答,隻是神色凝重的看著懷裏的女兒。
不足八歲的林悅藍,在父親的懷裏很安靜,她感到父母的慌張,但因有父親的存在,她並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