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藍被他吼了,也沒有生氣,隻是低下頭,猶豫好一會,決定還是不提那若的事。
至於那個男人……隨便編個理由吧。
“剛才在餐廳的時候,我又走錯包廂了。”她把頭低得死死的,事實也的確如此,這種情況以前發生過一次,現在曆史重現了。
“我闖進一個全是學生的房間,他們好凶,還喊我大媽。”提到這個,林悅藍就有些憤然,抬頭咬牙切齒的道:“才十幾歲的學生娃,一點禮貌都沒有,還想要敲詐我,真是可惡。”
她的小模樣被年錦堯瞧在眼裏,唇角有一絲笑意,“嗯,是嗎,然後呢。”
他在等她說到正題。
她將濕巾放進垃圾簍裏,又拆了一張,繼續擦手,道:“後來我想跑啊,喊南她也沒聽到,然後那些學生仔不讓我走,還想揍我,然後就有一個男的跑過來替我解圍了。”
“哦?就是南說的那個人嗎。”年錦堯眼裏了有幾分探究。
說到這裏,林悅藍倒忘了剛才和年錦堯吵架的事,也忘了他剝奪她吃飯的權力,眉飛色舞的比劃的道:“是啊,南也看到了對不對,那個男人雖然幫我解了圍,可一點禮貌也沒有,和那些學生仔根本沒區別。”
她將擦幹淨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輕輕撫摸,哼道:“他居然讓我下次換種裝束去偷拍,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假的嗎?氣死我了,他肚子裏才裝著個攝像機呢。”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了下來,眉頭皺得很重:那個男人一開始把她誤認為是記者,所以才會偷拍他,那這麼說來,他是有意隱瞞和那若的約會?
這樣想來,歐陽爍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了吧。
“怎麼不繼續說了。”年錦堯看出她的沉默,問。
不知為什麼,林悅藍突然覺得好難過,難過的源頭是因看到了那若和別的男人幽會,雖然不能就此保證那女人給歐陽戴了綠帽子,但還是覺得好難過。
她無比惆悵的歎了口氣,搖頭輕道:“就是這樣啊,說完了。”
“那你為什麼歎氣。”
麵對他的追問,林悅藍顯得有些不耐:“隻是歎氣而已,也要找個理由向你解釋清楚嗎?”
管得這麼嚴,是不是上完廁所還要向他彙報她拉了什麼屎啊!
這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了,好在林悅藍的自控力漸漲,硬給憋了回去。
年錦堯坐的位置離她比較遠,因轎車空間比較大,所以中間的距離至少隔了兩個坐位,明顯就在嫌棄她身上的牛排味。
他平靜的看著林悅藍,突然道:“林悅藍,要不要給你配部手機。”
“啊?”他話題跳躍得太快,林悅藍一下沒跟上。
年錦堯忽然覺得他把林悅藍看押得太緊了,平時除了看書,就隻有看電視,連看什麼台都被限製,幾乎與外界完全隔絕。
這樣的生活方式,讓她無法接觸到最新訊息,自然也不知道她看到的那個人是誰。
通過林悅藍的隻字片語還有南的描述,他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剛才問的‘熟人’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另外一個女人,隻是林悅藍裝傻不願提,他也不會再多問。
網絡上有關那個女人的事滿天飛,而那個家夥卻完全不理不睬,也正因有了這件事的出現,轉移了小道媒體追查年家和查子軼之間的事。
蕭然……蕭然……兩個名字一樣,又同時出現過同一家餐廳,兩者之間會有什麼關聯嗎。
“先生,你剛說手機,是要給我配手機嗎?”
林悅藍興奮的靠了過來,打斷年錦堯的思路。
他看著她滿懷期待的樣子,淡淡一笑:“你聽錯了。”
“什麼?”林悅藍充滿希翼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不甘的道:“你剛才明明就說了的!”
在這種社會生活的時間越久,林悅藍就越清楚,手機是人類必不可少的一樣配置,可年錦堯從沒考慮給她買一部,每次要麼就是直接給她下達命令,要麼就是派其它手下轉達命令。
擁有自己的手機,應該會方便許多吧。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座城市,如今除了年錦堯,連一個親人、一個朋友都沒有,要了手機又能怎樣?
至於陳阿婆那裏,沒了莫藍天,她已經沒臉回去看那個老人了。
她笑容斂去,無趣的擺了擺手:“算了,當我聽錯了吧。”
她重新移到車窗邊坐好,側頭望向外麵的風景,神色落寞。
外麵的風很大,夜開始落幕,人們開始結束一天的工作行程,返回屬於他們自己的暖窩。
別人都有家,她沒家。沒了莫藍天,她重回年錦堯身邊,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比以往更加讓她痛苦尷尬。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該期待兩人之間的事趕緊處理個結果,還是該放任事件的推延,好繼續保持這樣的現狀。
可這樣的現狀,她和他倆個,總會陷入無盡的仇恨和爭吵,有時候她會覺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