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鬆開林悅藍的手,上下打量著她,微笑道:“幾個月不見,真是恭喜林小姐了。”
他隻說恭敬,卻沒問這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也不知是不是知曉什麼。
林悅藍連忙抽回手,往後退了兩步站在年錦堯身邊,雙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上,輕道:“謝謝歐陽先生。”
“林小姐到了,不如我們先休戰,年先生?”歐陽爍望向年錦堯。
“不用,你繼續。”年錦堯搖了搖頭,側身向林悅藍吩咐,“你去那邊沙發上坐一會,桌子上有吃的也有菜單,想吃什麼讓明軒給你點。”
“哦。”她不敢看他,應了一聲乖乖向沙發那邊走去。
她離開後,兩個男人繼續拿起球杆對決,隻不過年錦堯以左手出戰,似乎稍敗下風。
沙發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兩人這邊,她就乖乖坐在那裏,不點吃不點喝,隻是借著打量外麵風景的時候,不時借機瞟一眼歐陽爍。
幾個月不見,歐陽爍和之前沒什麼變化,淺綠色襯衫外套著一件深棕色的V領羊絨馬甲,一頭碎發依舊幹練帥氣,微蹙的俊眉和微揚的唇角,讓他透著成熟男性才有的沉穩魅力。
而這一切,都不是林悅藍看入迷的原因。
一旁的年錦堯長得並不比他差,雖然右手受了傷,但硬朗冷俊的臉龐,時刻透著剛毅和沉穩,也是一位標準的成熟男性。
可林悅藍眼中,卻隻有歐陽爍。
她那點淺道行的掩飾,連自己都騙不過,又如何能騙得過在場兩個男人敏銳的觀察力。
她看著看著,眼神慢慢沒了焦點,腦海裏出現的,是與之重疊的另一張熟悉的麵孔。
“藍兒。”
她好像聽到父親在叫她的小名。
“藍兒。”又來了……
當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就連付出一切隻為守護她的莫藍天也不在了,孤獨的林悅藍,再看到歐陽爍這張神似的臉孔時,竟有忍不住流淚的衝動。
她忘記還有誰在場,這種失態的事,竟然連續發生。
“林悅藍!”
耳邊的喊聲讓林悅藍猛的一驚,回過神,才驚覺自己的臉上冰涼,似有淚水滑過。
她慌忙拿衣袖去擦,同時站了起來:“先、先生……”
“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吧。”站在她麵前的,是年錦堯。
他神色莫測的看著她,稍微側了側身,像要向她證明她看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林悅藍神色慌張的搖頭:“不、不用,我沒事。”
該死的,她怎麼哭了!
“在惋惜沒能成為他第二個妻子?”年錦堯話裏帶著濃濃的醋意和賭氣性質,“你是我的人,帶你出來,你代表的是我年錦堯,做什麼能矜持點嗎?看你自己的樣子!”
他不客氣的指責,讓備感心酸的林悅藍更加難過,她蹙眉瞪著他,“你亂說什麼!”
年錦堯微微俯身靠近她,目光陰冷,不快的道:“我說什麼你很清楚,別像個任誰都能騎的蕩=婦,見誰都想爬上去。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哭?你當著他的麵哭,是想告訴他,你在我這裏過得不好嗎?”
“你、你胡說什麼!”林悅藍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不敢相信這些難聽的話是從他這張性感的嘴裏說出來的,她又氣又羞,惱道:“哭不哭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管不著!”
她推開他,撐著沉重的身體就想往外走去,誰料被年錦堯一把拉了回來,“是不是出現在我身邊的男人,來一個你就要勾一個?啊?”
他左手的力氣不小,抓得林悅藍手臂發疼,她雙眼含淚,心中的委屈無法訴說,卻又不甘被他這樣羞辱,激發了她自身的強脾氣,怒道:“對!我就是這樣,隻要出現在你身邊的男人,我都要勾,不管是歐陽爍還是莫藍天還是誰,隻要不是你,我都喜歡!我就是你一直以來厭惡的蕩=婦,你滿意了吧!”
她奮力甩了甩手臂,“滿意了就快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早知會發生這麼激烈的爭吵,剛才被年錦堯問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時,她就該承應並借機離開,可當時剛從自我幻想中回過神的她,哪預想到那麼多,這恐怕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的後果吧。
年錦堯緊緊拽著她的手臂,眼神都快能吃人了。
正在這時,門被人推開,歐陽爍和另外一個人出現在門口,在這一瞬間,年錦堯放開了她,改拽為拉,將她牢牢限在一步之內。
不想兩人間的私事被外人知道,林悅藍選擇忍讓這些委屈,她盡量避開與歐陽爍間的眼神接觸,往後定睛一瞧,竟然看到了個意外的身影。
“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