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林悅藍率先打開門衝了進去,王明軒和江萌生尾隨其後。
“先生。”王明軒向年錦堯以眼神詢問,見老板隻是極其的搖了搖頭,他才放下一顆心,轉頭打量老者。
江萌生此時已站到老者身後,彎腰在聽老者吩咐什麼。
“我沒事,走吧,我們先回酒店。”年錦堯不再看老者一眼,拉著林悅藍向門外走去,“明軒,你留下來,配合江特助做調查。”
“是先生。”王明軒應答。
林悅藍不明所以,但她總覺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不停回頭往那老才張望,心中竟隱約有些擔憂。
兩人剛到門口時,江萌生突然出聲喚道:“請稍等年先生。”
年錦堯應聲停下腳步,淡淡看了他一眼:“什麼事?”
“我家老祖宗說,會讓我家先生徹查今天的事,給您一個交代,並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歐陽家和年家之間的長久合作,當然也不希望影響兩家和氣。”江萌生頓了頓,望向縮在他身旁的林悅藍一眼,又道:“老祖宗說很喜愛這位姑娘,希望在您離開J市之前,能再帶她來此一趟,當然,隻有您們,不會再宴請其它閑雜人等。”
等江萌生說完,年錦堯才將目光轉向老者身上,相互默視一眼,他才淡漠的道:“多謝老前輩,不過有明軒在此隨你們一起調查事情真相,我們就不必多留了,Z市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我們明天上午就飛回去。”
“如果提前捉住疑犯,到時候還需要林小姐進行聲音辨認,才能真正確認誰是凶手。”江萌生的意思就是不想他們明天那麼快離開。
年錦堯不答,林悅藍覺得氣氛很怪,她本想出聲說點什麼,可又有些害怕,至於怕什麼,她不知道。
“那好,我會將回程時間改到下午,希望歐陽先生不會讓我失望。”
他微微彎腰,向著的竟是坐在沙發上那個老頭!
林悅藍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了,在場所有人,好像都很懼怕這個老頭,對他也無比尊重。
可他不是說他隻是一個守房子的園丁嗎?
沒等她想明白,年錦堯已拖著她向門外走去,慌忙中她回頭向老者望去,隻見他正麵帶微笑和藹可親的目送自己遠去,不由心一暖,也露出一個真誠可愛的笑容,算是回應。
下一秒,她就被拖了出去,門隔絕了內外的冰火雙重天。
“誒……”
“跟我回去!有什麼問題回去再說。”年錦堯擁著她,不容她回頭。
就這樣,林悅藍被年錦堯強行拖著離開了這個舊宅,沒機會和那老頭道個別。
北開著車來接兩人,在茫茫白雪中,離開了歐陽宅,連和歐陽爍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酒店時,時間已是十點多,年錦堯吩咐北去把隨行醫生找來,其它隨從回房休息,留一個在這裏值班就行,然後自己關門反鎖後,邊脫衣邊走進浴室。
房間裏的暖氣一直沒斷過,林悅藍趕緊脫下大衣,見自己身上狼狽不堪,搶先年錦堯一步進了沐浴間,將玻璃門關上,“可以讓我先洗嗎?”
被陌生男人碰過,她覺得自己好髒。
在洗手間裏刷牙的年錦堯沒有吭聲,隻是很久才出聲道:“那些人……”
“他們沒有碰過我!”林悅藍突然在裏麵吼出這句話。
她將熱水打開,把破了的裙子脫掉扔在一旁,神色黯淡的輕喃:“你……又要嫌我髒了嗎?”
水聲蓋過這句話,她不確定年錦堯有沒有聽到。
等了許久,她沒等到年錦堯的接話,她隻聽到他刷完牙之後,就走了出去。
她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隻覺得胸口悶得好難過。
那個男人……那個碰過她的男人,她要砍了他的手!
想起黑暗中那個男人的手在身上遊動,林悅藍就忍不住恐懼和憤恨起來。
可其中,還有濃濃的委屈,對年錦堯嫌棄產生的委屈。
身為女人,在這方麵吃虧,真的好痛苦,她不明白,那些想傷害她或想借她來傷害年錦堯的人,為什麼非要以這樣的方式?
那些人,真的比惡魔還不如!他們看不到她懷孕了嗎?隻有惡魔才不會同情和憐惜別人,更不會看重別人肚子裏的另一條小生命。
她為自己的軟弱感到不甘和憤怒,可在那種時候,她手無寸鐵的小女人,挺著個大肚子,對抗至少四個大男人,她能擺脫嗎?
至少這一次,她用自己的堅強,成功阻止那些人一次,她保護了自己的清白,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熱水灑在她頭上,流在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玻璃外有人影靠近,下一秒,她看到年錦堯光著身子拉開玻璃門,緊緊看著她,然後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