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丟的血脈?什麼意思?”林悅藍愣了一下,問。
“就是……各種原因,有些純正歐陽姓氏的後代,流浪在外麵,然後通過各種辦法又尋找回來,這部分人隻要驗證血緣關係,是有資格被貫上歐陽姓的。”
江萌生側頭看向林悅藍,見她臉色蒼白,不由停下腳步,皺眉問:“你怎麼了?”
“呃……能讓我休息一下嗎?”林悅藍局促的笑了一下,指指不遠處的花壇,“我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
人-流量太大,她有些恐懼,而且剛才的幾個鞠躬讓她都快累虛脫了,現在頓覺得惡心難受,肚子還很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叫起來。
江萌生見狀,連忙招手找來兩名安保人員,將林悅藍攙扶到道路兩旁的花壇處坐下。
此時的人潮散得都差不多了,大部分進了主宅的宴席,其它一部分則坐進主宅大院裏麵的席位。
林悅藍遠遠的望著人群消失,坐在花壇處大口大口喘氣,苦笑道:“抱歉。”
“沒事,在這裏休息一下。”江萌生理解的寬慰她。
等坐了好一會,林悅藍才略感呼吸順暢了些,那股莫名的壓力也消失不見,她才站了起來,道:“走吧江先生。”
為保險起見,江萌生多次詢問並確認之後,才再次領著她向主宅方向走去。
進了主宅大院的門口,許多人都本能的往林悅藍和江萌生望來,對於他們而言,記憶中最先想起的,也隻有江萌生這個人而已,畢竟他的身份在歐陽家來說也不算很低。
倒是他身旁那個女人……有些人覺得有點印象,但更多的人把她當成某一房的家眷而已,隻看了一眼就又和身旁的人開始私語,沒對這個人投入更多的時間,要知道今天來歐陽家參加祭祖的,最起碼在幾千上萬左右。
這樣盛大的節日,對於歐陽姓的人們來說,一年中也隻有少數幾次。他們大多數人並不能像今天這樣出現在D市的祖宅,所以對於這樣的機會,大都人都覺得很榮幸和光榮。
歐陽,這個姓,可不光是對外人的一種身份標示,對於家族內部,他們這些同姓者,也要尋找一定的機會和主房攀上關係,否則,他們也隻是一個被賦予‘歐陽’姓了而已。
沒有人注意到林悅藍的身份,大概是因為如今的她,早不輕易出現在媒體鏡頭上,再加上又懷有身孕,模樣有了變化,別人才沒認出她就是歐陽爍當初在那名山壽宴上當眾與年錦堯爭搶的那個女人。
她撐著肚子,步伐艱難而焦急的跟著江萌生,臉色越來越蒼白。
“江先生……”她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戒備的環視四周一圈,問:“歐陽爍先生呢?”
“在前麵的主殿。”江萌生抬頭望向前方的高宅,道:“穿過這個大庭院就到了,走吧,別擔心,沒事的。”
他安撫般的微微一笑,等林悅藍點頭之後,才領著她繼續前行。
庭院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每隔幾步便有一桌席,為了避免林悅藍受到人群的撞擊,江萌生領著她走向邊緣的走廊,往主殿走去。
幾千上萬人的宴席,是林悅藍從沒參加過的盛大宴席,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姓,那就是:歐陽。
歐陽爍,就是在這樣的家族成長並生存的嗎?
要管理這麼大個家族,應該很辛苦吧……
當林悅藍回過神時,差點撞上江萌生,抬頭一望,才發現兩人到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大殿門前,裏麵整齊的擺放著幾個大圓桌,最醒目的便是視角正前方的那個桌席了,因為歐陽護坐在那裏。
在歐陽護的旁邊,坐著剛才一起祭祖的幾位老年人,年齡大約都在九十好幾,白發蒼蒼、老態龍鍾的模樣,一雙雙渾濁的眼睛卻透著令人膽寒的凜冽陰沉。
“請稍等一下。”
江萌生對林悅藍說了一聲,便迅速往裏走去,而目標是歐陽護。他停在為首的老者身旁,彎腰側耳聽著什麼。
而在這個時間裏,林悅藍在大殿裏來回尋找著歐陽爍的蹤影。
在這陌生的地方,麵對這麼多陌生的人,林悅藍很害怕,她本能的想要尋求一方庇佑。
可她找半天也沒有看到歐陽爍的身影,倒發現了其父母歐陽高瀾和肖琴芝,當然還有其正妻那若。
正當她有種想轉身逃離的衝動時,江萌生終於快步走了過來,向她抬手請示:“林小姐,老先生請您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