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嗎?
林悅藍收回手指,彎下腰在屏幕上仔細觀察,上麵沒有任何提示,隻有零到九幾個數字。
“林小姐,已經過了六分鍾。”葛東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不停看表。
“我不確定……”林悅藍還是有些害怕,怕輸入錯誤,這輩子都沒機會知曉父親留給她的是什麼。
“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存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絲意義都沒有了。”葛東緩緩站了起來,拄著拐杖向她走來。
小個子往後退了一步,將槍上了膛,高高舉起對準林悅藍的後腦,似乎隻要葛東一個眼神,他都有可能扣動扳機。
“我……你逼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輸入錯誤,那些東西就會永無見天之時了!”林悅藍神情有些焦急,又有些害怕,不時往小個子這邊瞟來。
那把槍,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哼……是嘛,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充其量當這筆財富不存在罷了。”葛東冷笑一聲,抬起拐杖指著她:“至於你,別想活著回到天朝國土。”
“你……”林悅藍被他的話嚇得想哭想哭人,但又不敢,站在屏幕後麵不知該怎麼辦。
屏幕有十幾寸,相當於一台電腦了,隻是下麵設計是長柱形,如果以此為保護屏,充其量也隻能保住林悅藍那顆大肚子,而下麵的長柱形也隻能擋住她一根腿,另一條腿和整個腦袋都在小個子的射程之內。
“林小姐,又過了一分鍾。”葛東指了指白色屏幕,道:“如果隻有這一次機會,那麼你也應該去賭一次,如果成功,我就放了你,如果失敗……”
“不要!你這樣逼我,我輸入的肯定不會正確,為什麼這麼急?東西我又搶不過你,多安靜的等一會不行嗎?”林悅藍惡狠狠的瞪著他,隨後道:“你是在害怕什麼?”
“啊——”
林悅藍冷不丁被葛東一拐杖打到後背,立刻疼得她尖叫一聲,抬頭恨恨的看著他:“你……”
“跟在年錦堯身後那麼久,你這張嘴皮子怎麼就沒學安分過。”葛東冷冷看著她,單手撐在拐杖上,又抬起僅有的左手看看表,道:“還有一分鍾。”
他往後退了兩步,遠遠望著林悅藍,同時向小個子男人使了個眼神,再次將目光落在林悅藍身上:“如果你想不起,送你去地獄找你父親,看你能不能回憶起什麼。”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惋惜的歎息搖頭:“隻可惜了這肚子裏的孩子,”他陰沉沉的笑了起來:“他倒比第一個要長命得多。”
葛東莫名其妙的話令林悅藍愣住,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雙眼瞪得老大:“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葛東又看了一下表,然後緩緩轉過身,“送林小姐去和她的短命鬼父親還有那個小鬼見麵吧。”
“你、你、是你……”林悅藍伸手指著葛東,震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害得她失去第一個孩子的人,不是年錦堯,更不是歐陽爍,而是麵前這個中年男人。
她眼裏有淚,有恨,也有委屈:“為什麼?你是年先生的伯父,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
似乎說到葛東內心深處某個柔軟點,他站了好一會,才深深歎了口氣,語氣寂寥的道:“誰讓你是林維山的女兒呢,誰讓你懷的是年錦堯的孩子呢。”
他轉過身,平靜的看著林悅藍,“你要恨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父親,懂嗎?如果他多為你著想,就不該把那些東西留給你。如果他為你著想,就該給你更多一些提示,免得事到臨頭你卻不知道怎麼打開這個寄存箱。”
“你認識我父親……你到底是誰?!”林悅藍難過的蹙著秀眉:“我父親十一年前就去世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年刑霖,他的名字是我改的。”
葛東似乎覺得林悅藍是將死之人,多說幾句也沒什麼大礙,話匣子一但打開,便有種止不住的趨勢。
年刑霖,這個名字對林悅藍來說,就像年錦堯一樣沉重,在她回憶起害死雙親的那場車禍的來龍去脈之後,這個名字就時常出現在她的惡夢當中。
年刑霖,年錦堯,同一個男人,永遠是她磨滅不掉的惡夢。
“知道這個名字?看來你父親也在你麵前提起過他。”葛東緩緩點頭,自顧自的道:“其實在十一年前那場車禍,你就該跟你父母一起走的,何苦留在這世上徒增悲傷和痛苦呢。”
葛東的一席話,讓林悅藍像傻了一般,她愣愣的瞪著他,不知言語。
自己懷上的第一個孩子,與這個男人脫不了幹係,如今連十一年前那場她認定是年錦堯造成的車禍,原來也和麵前這個男人有直接關係。
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到底和年錦堯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