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的人放下槍。”那人打斷他,漠然的道。
葛東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向小個子男人使了個眼色:“放下。”
“先生!”小個子男人不肯就這樣繳械投降,怒道:“你們放了先生!否則我殺了她!”
他把槍轉移到躺在地上的林悅藍身上,此時的林悅藍,已經是個活靶子,他打定主義用自己的命去換林悅藍還有先生兩條命。
“看來你培育出來的人,對你很忠心。”滄桑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漠然,“你的命不值錢,但她的命值。”
那人說完,轉身向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撤下手槍,站在他身後不動。
葛東雖然不受槍支脅迫,但他對這個人的懼意,是由內而外,就算不拿刀檢槍比著他,這個人的出現就已經讓他亂了方寸。
查程龍,為什麼會跟來瑞士。
葛東如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年錦堯現今在何處?他怎麼沒追來?
太多問題葛東想不明白,可事情的走勢已成定局,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則談其它都沒有任何意義。
“小河,放下槍。”葛東向小個子男人道:“跟我走。”
小個子男人瞪著眼睛不動,槍依然對著林悅藍。他看了看蒼白虛弱的林悅藍,又看了看葛東,道:“先生,你先走。”
葛東與他對視一眼,各自看出對方的心思,一個是一心求生,一個是一心求死,正合心意。
葛東很清楚,隻有林悅藍還在小個子男人手中,查程龍目前就不可能對他下手。
他趁著這個機會,最終還是選擇先行一步,拄著拐杖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走去。
查程龍隻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便任他遠去,隨後將目光集中在林悅藍身上,渾濁的雙眸散發著異彩。
“如果你現在立刻放下槍離開,我會保你不死。”查程龍平靜的說。
“要死,我也要拉上她!”
小個子說完這話,突然開槍射擊,同時往沙發那邊跑去,而與他對峙的人自然而然也開槍射擊,同時追了上去。
“該死的!快把她救過來!”查程龍神情慌張的叫喊著,一點都不怕混亂之中有可能中槍,而是身先士卒的向林悅藍跑去。
地上的血都已經浸進地毯,而林悅藍早已昏了過去,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也不知有沒有中槍。
有人從外麵衝進來,護著查程龍的同時,也上前將林悅藍給搭了過來。
“趕緊送醫院!”查程龍一聲令下,除了那個與小個子男人相對峙的人沒有撤離之外,其它人都開始往木門外退去。
查程龍冷眼看著沙發方向,小個子男人此時正躺在後麵。
他雙眼微眯,不帶一絲感情的道:“我要活的,如果她受了傷,我要讓他求死不能!”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走去,隻留下百裏俊還有另外幾個拿槍的保鏢,守在門口不讓河小個離開。
百裏俊望著林悅藍倒過的地方,那裏的血跡標示著她曾存在過,不由得皺了皺眉,舉槍隨意在沙發方向開了一槍,“就算查老爺不要你命,姓年的老板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了,河先生。”
“哼,你這個失敗者!什麼時候又開始喊姓年的老板了?”河小個的聲音充滿嘲諷。
百裏俊麵色不改,四處打量著周圍,道:“這叫識時務為俊傑。”
“敗類!”河小個冷聲道:“你這樣的人,還有人敢雇用你,那才真是養虎為患。”
“像你這樣忠心那又得到什麼了?”百裏俊很不快的哼了一聲,“你是葛先生撫養長大的孤兒,視他為父,我可不是。不過念在咱們共過事的份上,隻要你放下槍出來,我可以——”
“你這種人的話也配做承諾?”河小個打斷百裏俊的話,冷笑道:“像小梅和苗子那樣的人,都不配算是合格的下屬,更何況多次易主的你。”
這些事對百裏俊來說都是事實,他沉著臉不回答。
如果不是為了活命,如果不是為了生存,如果不是為了千裏香,他又怎麼可能幾番易主。
隻不過這些‘主’,沒有一個算是他正統的主人,他從不自甘為奴,充其量尊他們一聲‘老板’而已。
可這些事被別人用這種語氣說出來,便充滿了嘲諷,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打擊。
什麼時候堂堂世界級的大神偷,會落得這般田地。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河先生。”
百裏俊沉著臉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分成三個方向向沙發那邊移去,手緊緊握在扳機位置,隨時嚴陣以待。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不過不是這三個人射擊的,而是沙發後麵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