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和他的孩子被他這般嫌棄憎惡,她的心就痛如刀割,而一想到他滿情期待的等待他和查月影的孩子降生,她更難過得不知道說些什麼。
就算有一點點反常,那也是情理之中的罷,她已經竭盡全力使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了。
“夠了的是你!”
年錦堯不知哪來的怒意,俯下身壓了下來,他壓著不容她逃脫,一字一句道:“林悅藍,夠了的是你!”
他深深凝視著她那帶有淚光而委屈的雙眼,騰出一隻手緊緊蒙住,不讓自己沉陷在裏麵。
“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你縮在姓莫的懷裏的模樣,告訴我,你是不是用這種眼神這幅模樣把他勾搭到手的?他恐怕也沒想到,你這小模樣會這麼爭氣一下給他莫家生下兩個種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林悅藍的雙眼被蒙,看不到,可她卻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狠毒和嘲諷。
她躺著不動,不再掙紮,就算感覺到他在脫她衣服也依然不動。
有溫熱的液-體濕了年錦堯的手掌心,他像觸了火一樣一震,迅速縮回手,就見林悅藍眼角間不停溢出水珠般的淚珠。
他有些煩躁的冷哼一聲,“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林悅藍直直的躺在床中,雙眼沒有焦點的望著天花板,哭得委屈,“為什麼你對一個外人都能溫柔無比,為什麼……”
她小聲控訴著:“我說過,既然討厭我憎恨我,就讓我離開,父親欠你的一切,我還沒有償還清嗎?”
“沒有,你父親欠下的債,你一輩子都償還不清,一輩子都不準離開我!一輩子都不行!”年錦堯有些失態的低吼著。
林悅藍苦笑了一下:“用這種方式把我留下,對你又有什麼好處?現在不單我招你惹,還多了兩個孩子。我父親欠你的我會還清,可藍天的兩個孩子不該來承受這份罪,你沒權力,年錦堯。”
“你覺得我會沒權力嗎?”年錦堯把她拉了起來,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姓莫的已經死了,我是他唯一的朋友,那麼他兩個孩子我一樣有權力撫養!如果不信,我可以找個律師給你免費谘詢一下。”
林悅藍聽到這裏麵色一變,心慌的抓著他的衣領不放:“你、你……那是我的孩子!藍天不在了,還有我!”
“你?你都是個沒有自由之身的人,又怎麼有時間去撫養孩子?再說,你也沒有這能力。”
年錦堯似乎很樂意見到她發慌的模樣,專挑讓她難受的話題說,“看來我該考慮收他們為義子,好親自教導他們長大成人,你說呢?”
啪——
他的話音伴隨著一記清脆的耳光聲。
林悅藍的手掌微微的顫抖著,她不避他憤怒得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顫著聲音輕道:“你不會那樣做的,堯,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嗎?為什麼總要和我吵架?”
年錦堯的目光慢慢變柔,可一想到某些事,他眼裏的火又再次燃燒起來,他輕蔑一笑:“是我和你吵,還是你和我吵?我是很想和你好好相處,可是……你並不願意不是嗎?”
“我……我沒有。”林悅藍搖搖頭,話還沒說完,年錦堯已經打斷她:“你沒有?你沒有你會巴不得馬上離開這裏?離開我身邊?離開這該死的一切?林悅藍,就一天,我隻是想和你單獨呆一天而已!”
話說完,年錦堯才意識到他似乎說了許多不該說出口的話。
他鬆開林悅藍,起身來到床沿邊背對著她坐下,不再說話。
什麼時候,他對這女人簡單的相處也成了奢望。有了那兩個該死的孩子之後,她和他的關係更差了。
這麼久以來,這句話大概是林悅藍聽年錦堯說過的最真的一句話,他隻是想單純的和她獨自安靜的呆在某個地方而已,沒有吵架,沒有孩子,沒有其它的一切。
可是,是她自己毀了這難得的溫和安寧。
她望著他的背影,難過的擰眉:“對不……起,我、我隻是擔心孩……”
她的話還沒說完,年錦堯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他起身走過去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他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又沉了幾分,然後接通電話,並同時向臥室外的客廳走了出去。
林悅藍心中很難過,但她已經開始接受這樣的結局,她和年錦堯本來注定就是這樣的。
當她決心隱瞞兩個孩子的血緣的時候,這一步一管走到哪一步,她都得認。
她起身收整好淩亂的衣裳,剛準備走進浴室洗把臉,就見年錦堯快步走了進來,臉色很差,看也不看她徑直來到床邊撿拾他自己的衣褲開始穿,邊道:“如你所願,馬上帶你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