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可不敢當您如此大禮。嗬嗬……我本以為是嫁了胡府的家仆進興,沒想到嫁的竟是當今太子!如此說來,我高攀得可不是一點半點。如此非分之福,奴家可消受不起,被您拋棄似乎也理所應當。”
“鳳嬌你別說氣話。”
“不,這不是氣話,而是奴家的肺腑之言。罷了,閑話休提,還請您寫下休書一張,還奴家一個自由之身。從此以後,咱們恩斷義絕!”
“這還是氣話。鳳嬌你聽我說……”
李旦陪盡了小心,又把自己納申婉蘭的不得已之處講明。
胡鳳嬌雖然理性上覺得李旦的所為並無大錯,但感情上還是有些有些難以接受。
更關鍵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剛才才聽了薛剛的過往,再跟李旦做的破事一比,簡直高下立判,越發看這位太子爺不順眼了。
最後,她既不說和李旦和好,也不再要求休書,轉移話題道:“太子,您又是為何來到此地的?”
原來,馬周屯兵翠雲山,慢慢收攏殘兵敗將,又有了兩三萬人馬。
馬周不愧是當世名將。就靠著這點底子,他發動奇襲,屢戰屢勝,最後竟然取了漢陽,手下兵馬過十萬,軍勢複振。
然而,好景不長。三齊王李承業殺到,與馬周大戰一場。
要說論排兵布陣戰場廝殺的本事,李承業拍馬也比不上馬周。然而,別忘了,這裏是仙俠世界。有時候一樁異寶足以改變戰局。
李承業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得到了一樣寶物名曰“火輪牌”。
此寶最適合戰場廝殺,它主要有三樁妙用。其一,萬弩齊發。其二,遍地火海。其三屍山兵海。
前麵兩樣,顧名思義就能明白,威力著實不凡。事實上,這還不是令李承業最為撓頭的。弩弓不過萬支,火海不超一裏,總是能想些辦法解決。
但第三樣妙用就太嚇人了,火輪牌可以把戰死的屍體召喚起來,繼續為李承業作戰。
這些屍體可沒什麼前生的記憶,不論是周軍還是義軍,隻要死了就會變成李承業的手下。
眼見著昔日的戰友變成僵屍向自己殺來,義軍士氣大跌,很是打了幾個敗仗。
無奈之下,馬周隻能死守漢陽,再也不肯出戰。
可這總守著也不是個事兒,於是在李旦的主持下召開軍事會議,眾將商量破敵之策。
有個李貴的參軍認識火輪牌,說此乃西番國的寶物,唯有女媧鏡可破。
而女媧鏡現在在湘州陶仁的手中。
於是,眾人定下了一個計策來奪女媧鏡。
原來,李貴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他與陶仁乃是同窗好友。李貴有個哥哥叫李富,和陶仁的關係也不錯。兩家關係好,就給自己的孩子定了娃娃親。
李富的兒子兩年前死了,陶仁還不知道。
這個計策的核心就是太子李旦冒充李富的兒子李國祥,由李貴引領,去湘州完婚,再伺機偷取女媧鏡。
李旦為破周兵隻能答應,一路行來,今天到了陵州城。怎麼那麼巧,整好在大街上遇到了胡鳳嬌,這才發生了之前的事情。
聽李旦講完了,胡鳳嬌心中剛壓下去的那股邪火又上來了,道:“好,好,好,太子爺真是豔福不淺!這才娶了新婦沒幾天,又要去陵州完婚。這麼多鶯鶯燕燕您寵幸得過來嗎?看來奴家真是多餘了。”
“不是那個意思,鳳嬌你別誤會,小王實在迫不得已。”
“哼,迫不得已?”胡鳳嬌眼睛一瞪,道:“那奴家倒是奇怪了,你手下十幾萬兵馬,難道就挑不出一個眉清目秀的?為何不派別人去盜寶,偏偏是你去?”
李旦道:“人選當然能找著,不過忠心實在可疑。有道是財帛動人心,女媧鏡妙用無窮,可比財帛的吸引力大多了。若是別人得了此寶,還會不會回唐營實未可知。”
“歪理!明明是你假公濟私,卻說得義正詞嚴,進興……啊,不,太子,我實在是看錯你了。”
……
李旦又是連連解釋,不過這次胡鳳嬌卻是不肯鬆口了。最後甚至說出,要麼李旦放棄冒名頂替,要麼二人和離,兩者隻可選其一。
他們越說越僵,最後薛剛看不下去了,道:“二位不必爭執了,某家有一計,可把此事圓滿解決。”
“但不知是什麼計策?”
“太子爺不必去湘州了。”
“那女媧鏡呢?”
“就著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