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陣陣,鼓聲隆隆,唐周兩軍擺開陣勢,一場大戰即將發生。
周軍這邊的雲端之上,站立著七位老者,俱皆頭戴衝天冠,腰束碧玉帶,身穿赭黃袍,足踏無憂履,正是三江四海的七位龍王。
敖廣吐氣開聲道:“三爵主薛剛,當日長江龍宮一別,已有十餘載。今朝本王親至,你就不想會會老朋友麼?來來來,快來陣前答話!”
“哈哈!殺雞何用牛刀?對付你還用得著三爵主?某家來也!”
說著話,敖風腳尖一點地,騰空而起,架起祥雲來到兩軍陣前,與七位龍王相對而立。
敖風長得還真不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懸膽,口似丹珠,算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了,往那一站,真稱得上是豐神如玉,與七位龍王對峙絲毫不落下風。
他微微一笑,道:“敖廣,就讓小太爺來會會你!”
敖風說打就打?那敖廣多沒麵子。
要知道,這是在兩軍陣前,大庭廣眾之下,不論從龍王的封號來講,還是從待詔大妖的稱呼來看,敖廣都得自重身份。
他微微一皺,道:“莫非那薛剛膽小儒鼠,不敢前來應戰,所以派你來送死?本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傷你的性命。娃娃,聽我一句良言相勸,快快逃命去吧。”
“哎呦嗬,你老小子還真是大言不慚!”
敖風把嘴一撇,道:“剛才小爺爺的話你沒聽明白嗎?殺雞何用牛刀!對付你,哪用得著三爵主出手?隻要我伸出三根手指頭,就足夠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敖光當時臉就沉就下來了,道:“娃娃,你敢輕視本王?”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針對你……”敖風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衝著在場的七位的一劃拉,道:“我說的是在場的眾位……都是土雞瓦狗,當不得小太爺一擊!”
狂!
狂妄!
喪心病狂!
這是在場七位龍王心中共同的想法。
年輕人有點驚人的藝業,所以心高氣傲,大家都能夠理解,也願意優容,但你得有點譜啊。
這一下子就把七位待詔大修士貶為垃圾,大家要是再忍讓下去,那就不是有涵養,而是真正的縮頭烏龜了。
“小子,你找死!”
敖廣伸手一點,一滴藍汪汪的玄冥重水衝著敖風襲來。
說實話,即便到現在,敖廣也還留著手呢,他沒想把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打死,隻是要略世薄懲罷了。
不管怎麼說,在天下人麵前,龍王的風度還是要的。
然而,他留手,敖風可沒有留手。
“來得好!”
敖風見狀不驚反喜,手指輕點,同樣放出了自身僅存的九滴玄冥重水之一。
不過他的玄冥重水卻是黑色的!
轟!
兩滴重水相遇,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然後高下立判。
敖廣放出的藍水順時消散,而敖風的黑水卻其勢不減,繼續往前。
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了敖廣的心頭,他一邊催動法力把那滴黑水引往他處,一邊大叫道:“玄冥老祖?你跟玄冥老祖是什麼關係?怎麼會他的獨門妙法?”
“敖廣,今天你說了這麼多廢話,也隻有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告訴你吧,吾乃玄冥老祖的獨子,敖風是也!”
敖風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想當初家父與諸位相約,十八個甲子之後再會,世人以訛傳訛,說成是千年之約。如今時間到了,某家就代替爹爹會會諸位,你們誰先上來受死?”
七位龍王對薛剛的心理優勢很大——他充其量不過是初入待詔而已,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能單打獨鬥贏一個就算是頂天了。
七龍王齊上,薛剛絕無幸理!
但玄冥老祖就不一樣了,那是異界來的仙人,當初就和七位龍王放對過。
當時以七打一,人家玄冥老祖也不過惜敗一招。過去了千年之久,現在誰高誰低那還真不好說。
敖廣謹慎地答道:“此言當真?你真是玄冥老祖的獨子?以何為憑?”
“憑證我當然是沒有的,你們不相信的話,上來與小太爺交戰不就行了?不是玄冥之子,又怎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挑戰七位龍王?”
敖風越是起勁地邀戰,七位龍王反而越不想打了。
當然,敖風他們是不怕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盡管剛才隻對了一招,但七位龍王都看得出來,眼前之人不過是元嬰而已。
事實上,他們擔心的是玄冥老祖。
玄冥老祖法力高深,老謀深算,總不會派親生兒子前來送死吧?他肯定還有後招,甚至敖風的挑釁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在引誘大家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