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8章 可知天下一切法,能解胸中萬點疑(1 / 2)

對於薛剛來講,呂碧安的這個要求太容易達到了。

高力士脫靴,楊貴妃磨墨,當時李白做的詩可不是一首,而是三首。

剛才給羅素梅的是第一首,現在給夏於嬌的是第二首。

老規矩,這首也得稍微改一下,隻是這次改的不是第二句,而是第一句。

李白的原文是一枝紅豔露凝香,薛剛給改成了憐月惜花豔容光。

原因也基本與前者類似,所謂“露”“香”等字,與前文呼應,暗示了男女之事,薛剛做了掃黃大使,把整句刪去。

在新句中,改以“豔容”呼應第一首詩中的“麗色”,又以“憐月”二字,點出了夏於嬌的封號。

再次以降低藝術水平為代價,把這首詩改得應情應景。

另外,選用這首詩還有一樁妙處,史載趙飛燕“能做掌上舞”,身材嬌小,整好和憐月公主的身材差不多,好似真的是為她所作。

寫出一首好詩來可能是運氣,寫出兩首好詩就不能用運氣來解釋了,那隻能說明,人家真有那個能力!

當即,人們對薛剛的文學水平再無懷疑。

夏於嬌激動地站起身來,學著剛才羅素梅的樣子,連拜三拜,道:“多謝王侍郎賜下此詩,小女子定會把您這副墨寶裝裱起來,掛在閨房之內,日日觀摩。”

呂碧安咬了咬牙,不待薛剛發問,就痛快認輸道:“王侍郎果然大才,某家承認您的點評可稱千金一字,剛才是我莽撞了,這廂給您賠罪了。”

薛剛的脾氣是屬順毛驢的,既然呂碧安已經認輸,當即他也就不為己甚,道:“好說,好說。”

薛剛文壓眾王子,大部分人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但一樣米養百樣人,見大周的禮部侍郎這麼威風,也有人心裏不大痛快。

再見到憐月公主夏於嬌對這個王胖子甚是崇拜,聽到她說出什麼“閨房之內”“日日觀摩”之類的曖昧之語,那就更不痛快了。

當然了,經過這兩首詩的洗禮,他明白,跟人家比文的那無異於雞蛋碰石頭,現在隻能另辟蹊徑。

隻聽有人高聲道:“哼,文才好有什麼用?難不成做出一首好詩來,肚子就不餓了?寫出一篇好文章來,就能逼退百萬大軍?或者說,路上遇到了強盜,張張嘴,就能把人家罵走?簡直是笑話!哈哈!”

薛剛循著聲音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高鼻深目,滿麵虯髯的高大男子。

盡管知道此人是想找茬,不過,他毫不生氣。

就像剛才呂碧安的挑釁讓他有了文壓眾王子的機會一樣,現在金杜瓦的挑釁,同樣是給了他武壓群豪的機會。

薛剛道:“敢問這位王子如何稱呼?”

“我乃大宛國王子金杜瓦是也!怎麼?剛才某家那兩句話戳到了王侍郎的痛處了麼?那實在不好意思,我願意向您賠罪!”嘴裏說著賠罪,但他的臉上卻毫無愧色,挑釁之意甚濃。

“笑話!”薛剛道:“我怎麼會需要你賠罪?實不相瞞,您剛才的那話非但沒戳到我的痛處,還騷到了我的癢處。”

金杜瓦一愣,道:“此言怎講?

薛剛來到了他的麵前,沉聲道:“知道我王元寶在長安有什麼稱號嗎?文可安邦武可定國。事實上,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某家同樣認為文學無甚大用,關鍵時刻還得看手底下硬不硬。”

這節奏不對啊,金杜瓦頓時有點傻眼。

敢情這個死胖子不僅僅會做詩,而且還頗以武藝自傲,這可咋辦?沒難住人家啊。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誒,金杜瓦啊,金杜瓦,你這膽子也忒小了,怎麼三言兩語就被人家嚇住了?

他說武藝高你就真信?吹牛吧!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他在文的方麵花的精力多了,到了武的方麵就必然薄弱,很大的可能,是此人在大言欺人。

再說了,即便王元寶沒有撒謊又怎樣?他以武學修為傲,但你也不差。年方二十八歲就進階元嬰,掌大宛神兵“酒神杯”,就是待詔都可戰得,又怕得誰來?

想到這裏,他哈哈大笑道:“哦?果真如此?但不知王侍郎是什麼修為?到底擅長使什麼手段?”

薛剛道:“某家乃元嬰修為,至於什麼手段麼……”

“怎樣?”

“這個問題你還真難住我了。”薛剛砸吧了一下嘴,故作為難之色道:“我擅長太多,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這麼說吧,我還真沒什麼不擅長的。”

“哼,王中郎休要胡吹大氣!可知天下一切法,那是待詔修士的手段,更何況,即便對於待詔修士來說,那也隻是號稱而已,做不得真的。你王中郎何德何能,比待詔修士還厲害?”

薛剛傲然道:“誰告訴你待詔做不到的事,我就一定做不到?如果金王子不信的話,盡可以跟我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