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武福現在真不怕武廣把他怎麼樣,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武廣就是標準的君子。
讓武福對武廣說謊他不敢,到時候武廣占了理,說要他的命就真要他的命,武全忠都護不住他。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
秦蓮兒入了府是去成親,又不是去送命,你武廣難道要為了她,取了我武福的性命?這在道理上就說不過去。
所以,現在的武福是有恃無恐,他對明晃晃的寶劍視而不見,也不爭辯,隻是磕頭不止。
這下算是拿住武廣的死穴了,他還真拿武福沒什麼好辦法,最後隻得道:“好吧,武福你起來,算了,我不管你要人了。”
武福又磕了一個頭,道:“多謝小王爺體恤。”,
現在他的心裏麵,是甭提多高興了。
武福暗忖道,雖然大家都姓武,但武全忠和武廣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武廣的父親是中山王武三思,權傾朝野,稱得上是當朝第一人。
武全忠他爹是武攸緒,廢物點心一個,幹拿一份俸祿,也就是能欺負欺負老百姓。
即便不拚爹,拚自個兒,武全忠也白給。
人家武廣文武雙全,知書達理,在小一輩中算是頭一號。
武全忠呢,除了好色如命這一點能排個正數第一外,其他的都得倒數。
即便是武全忠在這,武廣要把人帶走,他也不敢牙崩半個“不”字。
但是,算他走運,沒有親自來迎親,把我派來了。
而我,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竟然幫他把小美人兒給保住了。
哎呀,我這本事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有古之諸葛亮舌戰群儒的風采,這次算是大大的露臉了。
不光本事大,立的功勞也大啊,不知我家節度使會怎麼賞我呢?
是幾百兩黃金,還是幾個他玩膩了的小娘子?或者……外放一任縣令?
正在武福做著白日夢之時,武廣的一句話就把他拉進了現實。(刪除)
武廣冷笑道:“雖然我準許你把人帶走,但並不說明今天這檔子事我就不管了,你把這把劍拿回去,交給你家節度使。”
“您的意思是……”
武廣挽了個劍花,把寶劍擱在了武福地脖子上,然後才說道:“你告訴武全忠,今天我有要事在身,沒空搭理他,改日再登門要人,要是在我沒來的時候,他趁機對秦蓮兒無禮……”
說著話,武廣劍尖一挑,已經斬斷了武福的幾根頭發,道:“也不是不行,隻是記得,事後把作惡的玩意兒用這把劍給割了,如若不然……”
“怎樣?”
“我就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武福還要再說,武廣已經不理他了,來到薛剛幾人的麵前,抱拳拱手道:“讓諸位見笑了,咱們走吧。”
於是諸人繼續前行,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中山王府的門外。
武廣進去通稟,功夫不大,中門大開,武三思和武承嗣親自出迎。
這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薛剛趕緊帶薛葵和薛蛟上前見禮。
一陣寒暄之後,三人被讓進了客廳。
到了這薛剛才發現,武三思和武承嗣請的客人不隻他一個,還有另外三人。
一個是他的大仇人王懷義,另外兩個則是披霞公主羅素梅和憐月公主夏於嬌。
羅素梅見薛葵和薛蛟進來了,不由得暗暗吃驚。這二人不是跟薛剛在一起嗎?怎麼又跟王元寶攪到一塊去了?難道說……哎呀,這下子可麻煩大了!
待眾人閑聊了幾句之後,她趕緊指著薛蛟道:“這個小弟弟長得霎是可愛,但不知是王侍郎的什麼人呢?”
薛剛道:“在這次進京的途中,在下偶然間遇到了兩個孩子,和他們聊得甚為投緣,就認了幹親。你說的這個孩子,我認作幹侄子,叫做丁大。”
他一指薛葵,又道:“至於這位,認我當了幹爹,叫做丁二。”
噩夢成真,羅素梅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冷笑道:“王侍郎您還真是多情啊!”
她這話是一語雙關,明著指王元寶認了兩個小孩,暗中卻是諷刺薛剛和夏於嬌之間不清不楚的,辜負了自己。
當然了,這話隻有深知內情的人才能聽懂,武三思卻是不明白了。
他擺了擺手,道:“用詞不當。用詞不當!收倆小孩叫什麼多情?收兩個美貌的小娘子才算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