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拿什麼反!
這些人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啊!
薛剛明白,此時造反已經太晚了。
說白了,李旦算什麼?謝映登算什麼?
他們不過是大人物的棋子而已,真正決定誰為天子的還是天帝!
若是當初自己堅決不退讓還好說,人間爭龍,天帝總要維持表麵上的公允。
但是現在,木已成舟,自己等人再反,那就是標標準準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他隻要略施手段,自己這幫部下,都得死無葬身之地,就是家眷都不能保全。
雖然說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是現在主動前去送死,又有何意義?
想到這裏,薛剛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道:“某家無能,連累了大夥,在這裏,薛某人向你們陪個不是。”
“忠孝王別這樣,我等實在承受不起,這不是您的錯。”諸將趕緊站起來,七手八腳地把薛剛扶起。
徐美祖更是道:“將心比心,李旦把威寧侯都搬出來了,您扛不住理所應當,即便易地而處,,我等也不可能比您做的更好。隻是,誰能想到李旦竟然如此薄情寡義,他做了初一,我等也隻能做十五了。還請三爵主早做決斷!”
“這個麼……諸位且聽我一言。”薛剛沉聲道:“造反之事,某家決不同意。”
“為什麼?”人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因為……”
薛剛總不能把天帝的事說出來,想當初玄都大法師抹去徐美祖記憶的事還曆曆在目,真說出了這個秘密,誰知會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
可是不說吧,又有什麼合適的理由呢?
薛三爺心思電轉,也沒想出什麼可行之策,被人們逼得沒辦法了,隻得說了一句:“某家有難言之隱,總而言之,這個反是造不得的!”
吳奇勃然大怒道:“什麼難言之隱?哦,我明白了,您有威寧侯罩著,就不管我等的死活了吧?這可是真是各人隻顧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得了,我明白了,不讓三爵主為難!”
頓了一下,又以手撫額,道:“這大好頭顱,不知有誰來取?”
說完了,他轉身就走。
“吳兄弟,且慢!”薛剛伸手一攔,道:“你聽我解釋,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吳奇怪眼一翻,道:“那是怎樣?”
“是……是……這個……”薛剛啞口無言。
徐美祖歎了口氣,道:“三爵主,還是讓他走吧。難不成還讓他留在這,讓人家一網打盡不成?”
“可是……可是……”薛剛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是大夥散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人各個擊破。大家先不用衝動,三天,給我三天時間,薛某定然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點威信薛剛還是有的,其實吳奇也不是真要走,剛才那番話還是氣薛剛的成分為多。
諸將當即點頭應允。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眾人,薛剛的臉頓時就沉下來了。
愁腸百結!
別看他許了三天時間,然而,事實上,對於如何解決問題,薛三爺還是一籌莫展。
悶坐愁城也不是個事,薛剛出了大帳,轉玄攻施妙法,連連發動瞬移。
眨眼間,就來到了終南山。
涼風習習,薛三爺端坐山巔,仔細思量。
如果曆史不發生改變,此時此刻我應該高歌猛進,攻入長安城,風頭一時無兩,妻賢子孝,其樂融融。
可為什麼,先得了丁山的記憶熟知曆史的走向,後得扶龍庭功法,修為遠勝於前,到了現在,我的下場竟然比曆史記載中還大大的不如?
唯一的解釋,就是天帝!
是他,在薛葵和薛蛟身上做了手腳,讓他們背叛。
是他,暗下黑手,殺死姑母薛金蓮。
至於母親樊梨花苦苦相求,想必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怎麼辦?怎麼辦?
雙方實力相差太大,該如何破局呢?
從烈日當空,想到了玉兔東升,薛剛還是毫無頭緒。
忽然,他把女媧鏡拿了出來,躬身一拜,道:“某家如今真可稱得上是走投無路了,不知仙子何以教我?”
“沒辦法了。”鏡靈閃出身形,道:“就在你同意李旦登基那時候開始,大局已然注定,即便以娘娘之能,也無法更改。”
“那退一步……薛某人的安危無關緊要,有沒有辦法保全我的那些好兄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以三爵主的聰明,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吧?”
“啊?那豈不是說?”
“他們必死無疑!”鏡靈幽幽一歎,道:“明說了吧,不僅是他們,恐怕你的妻子兒女也……”
接下來的話鏡靈沒有明言,不過那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
“仙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