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作海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往四下裏掃視了幾眼,最後落到了薛剛的身上。
他伸手一指,道:“這就是樊剛吧?樊同和樊帶呢?”
薛剛修為高深,又是牡丹花神,經過多日的研究,冒充一下地底人毫無問題。
但是尚元培和邱奇就不行了,真打起來,這二位分分鍾就得被人識破身份。
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就躲在自己的小院之中,對外事務都由薛三爺負責。
對外也很好解釋——人太醜,自卑,不敢出門。
當然了,這個解釋是對花嬌部的人說的,對著朱作海把這個理由拿出來,無疑會落了氣勢。
薛三爺眉毛一挑,道:“姓朱的,你想找我們兄弟的麻煩?哼,一聽說你來,我們兄弟就把你的來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當時我那兩個兄弟就想教訓教訓你,不過,被我攔住了,沒讓他們露麵。”
“哼,算你們識相!”
“哪啊,你誤會了。”三爺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兩個兄弟手下沒輕沒重的,把你打死了了辦?不管怎麼說,你也罪不至死啊,打個殘廢也就成了!”
“你……”
朱作海勃然大怒,手指一揮,就有一道寒芒直襲三爺的麵門。
“且慢!”
老族長雲江瀾,趕緊隨手彈出了一道青光,把那道寒芒攔住。
然後,他低聲下氣地道:“小孩子無知,您身份尊貴,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看老夫的麵子,就饒了他這一遭吧。”
朱作海也沒想把“樊剛”怎麼樣,這事不過是個由頭罷了。真把“飯家三兄弟宰了”,那接下來可怎麼辦?
他當即眼珠一轉,道:“好,雲族長,我給你這個麵子。剛才醜鬼冒犯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醜人多作怪麼。不過……”
“朱使者有話請講當麵。”
“當初他和兩個兄弟打傷朱無常、朱無命兩位公子的事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人家英雄救美唄?難不成你們花梁部的人強搶民女還有理了?
這是雲江瀾心裏的話,可不能說出來。
真說出來,雙方就撕破臉了,小小的花嬌部又怎能擋花梁部一擊?
這個世界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老族長苦笑一聲,道:“是非曲直,相信貴使自己心裏也清楚。咱們也不論誰是誰非,這樣吧,隻要貴部答應不追求此事,我花嬌部願獻上“金烏”一座。”
所謂“金烏”,指的就是那種漂浮於半空的磁石。
地底廣闊無垠,地底人想要發展,不缺土地,唯缺這種磁石。可以說,看“金烏”的多少,就知部族的強大與否。
整個花嬌部目前僅有四十個金烏而已,為了薛剛三人獻出一個去,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昂貴。換算到丁山的世界,差不多相當於,中國拿台灣島換一個大科學家了。
朱作海可不知薛剛有著令牡丹速生的本事,聞聽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道:“啥?一座金烏?”
“正是,隻要貴使答應,咱們馬上就可以交割。”
“這可是金烏!”朱作海的眼睛瞪得溜圓,道:“你們花嬌部的四十金烏傳承了幾千年了,你這麼做,對得起部族的列祖列宗嗎?”
“那就不勞貴使操心了。”雲江瀾麵沉似水,道:“您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這個麼……”
要是往常,能拉一座金烏回去,哪怕要朱作海的腦袋他都會幹!這可是開疆拓土之功,隻要把這事辦好了,自己的名字就會永遠在花梁部傳誦。
但是今天,想到那個傳說,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貪婪,搖了搖搖頭。
朱作海道:“我花梁部行得正,走得端,又豈會貪圖他部的金烏?雲族長,您把我部也看得太小了,此策絕不可行!”
雲江瀾的臉上驟然變色,心說,金烏都不換?莫非族中除了內奸,把樊剛的本事泄露出去了?
他冷笑一聲,道:“樊家三兄弟如今已入了我花嬌族。既是我部族人,某家定當全力庇護,如果貴部欺人太甚,那咱們也隻能是拚個玉石俱焚。”
“雲族長這是說得哪裏話來?”朱作海忽然間展顏一笑,道:“花嬌部的尊嚴當然不容輕辱,我們連金烏都不想要,又怎麼會強行讓您交人呢?事實上,某家這次來,並沒有絲毫惡意……”
然後,朱作海才把自己的底牌翻開。
他是想為花梁部的兩位公子提親,那四株七彩芙蓉就是聘禮。隻要容家的兩朵花嫁給這兩兄弟,一切恩怨盡可一筆勾銷。
如若不答應地話,一切休提,花梁部就要以此為借口,對花嬌部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