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傷吾主!”
不用薛三爺親自動手,於占鼇玄功一轉,就把那把飛劍擒在了手中。
不過,他的臉色馬上就變得難看起來,期期艾艾地道:“忠孝王恕罪,在下立……立功心切,才……才……總而言之,我不是有意的。”
說完了,他跪倒在地,雙手托舉,把那柄飛劍獻上。
怎麼回事?
於占鼇可以算是世間數得著的高手了,這等人物初次歸降時伏低做小也就罷了,怎麼到了現在還如此謹小慎微?
再說了,主動為自己抵擋刺殺算什麼錯?
薛三爺一邊納悶,一邊把那柄飛劍接了過來。
“嗯?”
劍一入手,三爺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原來此劍並非行刺之劍,而是傳書之劍。隻是傳書之人是自己的兒子薛葵,手法太重,才被眾人誤會。
至於讓於占鼇進退失據的原因,則是傳書的內容——薛丁山八月十五入皇宮,醉酒無德,逼霪楊美人。楊美人投井自盡,薛丁山被打入天牢,一個月後開刀問斬。
另外薛葵還交代了,楊美人雖然品級不高,卻是太子李重俊的生母。事情幾乎沒有了轉圜的餘地,還請爹爹速回長安城,與爺爺見上最後一麵。
於占鼇察言觀色,趕緊聲明道:“這上麵什麼內容,在下是一個字都沒看到。”
薛剛苦笑道:“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兩嗎?”
頓了一下,又道:“於占鼇,我這個人你還不了解,某家行得正坐得端,決不會遷怒於人。另外,關於今天這事麼,某家也不認為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他這可不是死鴨子嘴硬。
母親樊梨花風華絕代,在成親之後,薛丁山解開心中芥蒂之前,二人並未行夫妻之道。
能忍到如此程度,不說薛剛多麼正人君子吧,“好色”兩個字肯定安不到他的頭上。
黃龍真人小眼一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老夫興許能幫得上忙。”
“是這麼這麼回事……”
薛剛也不隱瞞,把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
黃龍真人道:“如果兩遼王真有冤情,倒也好辦。豔豔不是執掌地府嗎?隻要把楊美人的魂魄拘來一問不就明白了嗎?”
薛剛搖了搖頭,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雖然說如今地府重開,輪回再現,但也隻能讓正常死亡的魂魄來投,至於橫死之人就無能為力了。”
於占鼇道:“以白文豹和雲燕兒為例如何?”
“還是不行。當初之所以能收得他們的真靈,是因為司馬競早有準備,如今可沒那個條件。”
“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薛剛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原本我打算長安大亂的時候再回去,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為救父王,也隻能闖一闖這個龍潭虎穴了。”
陶豔豔為地府之主,三山一湖為陰陽交互之地,就算是落入了薛剛的掌中。
除了於占鼇外,另外三個寨主也知情識趣,主動投奔。
薛剛這次回長安,除了玄冥老祖和黃龍真人外,還把丁振芳、丁振元、於占鼇、孟禹、熊豹以及高氏父子帶上了。
他的目的,一是前途叵測加強戰力;二是為了留下一個權力真空期給丁大鳳,讓她把這三山一湖的人心徹底統合。
除此之外,三爺還有一點小私心——丁大鳳愛上自己大部分是因為神力的灌注,而非本身的意誌。他不知如何麵對此女,也隻能暫時逃避了。
一行十人,實力最低的也是待詔大修士,著急趕路,僅僅用了一天時間,來到了長安城。
“快看,快看,忠孝王回來了,忠孝王回來了!”
“他還敢回來?兩遼王可是汙了未來皇上的娘,就不怕滿門抄斬?”
“這可不好說,薛剛能反周就不能反唐嗎?陛下想必心懷顧忌。”
“他敢!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薛家難道還能仗恃欺君?”
“理?萬事講道理的話,武則天能當那麼多年的皇帝?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薛剛是光明正大的返京,在城門口一報上名號,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長安城。
百姓們夾道“歡迎”,指指點點,口中的話語殊為不敬。
薛三爺問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老薛家名聲甚好,李顯的名號就比較一般了。但現在輿論如此一邊倒,肯定是有人在暗地裏興風作浪!
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李顯?李旦?西方教?截教?天帝?抑或是已經逃走的武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