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女子。”那閻王歎道:“按你生前所為,本王應該給你找個好人家轉世。不過,你乃是忠孝王拘來,到底如何處置,還得聽他的意見。”
話剛說這,外間的薛剛就拿出一張黃紙,隨手一點,那黃紙無風自燃。
再看水幕之中,有一金色符詔,光華燦爛,從天外飛至。
閻王伸手接過,看了幾眼,道:“原來忠孝王隻是讓你魂魄暫時離體,這就好辦了。黑白無常,速帶小娘子還陽。這可是忠孝王看重的人,不得怠慢!”
“是!”
往日裏一副死人臉的黑白無常,頓時滿臉都是謙卑的笑意,微微躬身右手一伸,道:“小娘子,請!”
李雲夢受寵若驚,道:“二位尊者請。”
原路返回,黑白無常把鎖鏈解開,伸手一推,佳人就睜開了雙眼。
“我這是……”李雲夢如夢方醒,跪倒在薛三爺的麵前,道:“小女子見識淺薄,不知忠孝王有如此絕大的法力,剛才竟然信口……”
“行了,不必再說了。”
盡管李雲夢有苦衷,但被人背後捅了一刀的滋味絕不好受。薛剛擺了擺手,道:“本王隻是舉手之勞,小娘子還是快跟夫君回家去吧。想必經過此事之後,再也無人敢打攪你們夫妻的生活。”
然後,他又扭過頭來,問道:“韓副總兵,你覺得呢?”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薛剛剛才的所為雖有裝神弄鬼之嫌,但龐大的地府氣息可做不了假。
此舉不僅查明了真相,還把韓國祿震懾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給你這個麵子,咱們來日方長。”
然後,扭頭就走!
韓國禎既惱恨薛剛不給自己麵子,又畏懼其強大修為,對他的態度頓時不冷不熱起來。
到了金亭館驛之後,略談了幾句閑話就離去了。
不過,鐵狼關的百姓們對薛剛卻極為十分熱情。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忠孝王在地府如此罩得住,這要是和他搭上關係,可就真算得上照拂祖宗蔭庇子孫了。
人們圍在驛館外,要求供奉者有之,要求拜師者有之,要求為忠孝王當牛做馬的亦有之。
薛剛不勝其煩,大手一揮,道:“一概不見!”
高奎勸道:“有個人您還是見一下的好。”
“誰?”
“就是您剛才幫過的孔開宇。”
“他還來幹什麼?”薛剛麵露不悅之色,道:“他不會是也想借機跟我拉上關係吧?”
高奎搖了搖頭,道:“在下功法特殊,可以感到孔開宇此人,雖無修行在身,但胸中有一股浩然正氣在,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事。”
“這樣啊,那本王就見見他。”
孔開宇是來獻寶的。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盒中有一玉石,溫潤白皙,一看就不是凡品。
“說來慚愧,在下剛想起來,家中還有一件祖傳之寶。可以稍還忠孝王的人情。”
薛剛拿過來仔細觀瞧,道:“此為何物?”
“說實話,在下也不知道此物的名目。”孔開宇苦笑道:“我隻知把它放在屋內,可以冬暖夏涼。對了,有個傳言,此物乃是女媧娘補天之後剩下的玉石,也不知是真是假。”
“補天石?”
薛剛心中一動,又輸入法力,卻發現其感覺與普通玉石的感覺差不多。
孔開宇察言觀色,尷尬道:“金石珠玉您肯定看不上眼,小人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此物了。不成敬意,忠孝王萬勿推卻。”
薛剛欲絕天地通,具體如何做,得先到了天地屏障最薄弱處再見機行事。
不管這是不是女媧娘娘的補天石,終歸是一個線索。
他收起了那方玉石,道:“孔兄客氣了,某家很喜歡此寶。對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給孔兄一點小玩意兒。”
孔開宇漲紅了臉,連連擺手,道:“不要,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啊?”
薛剛也不和他廢話,伸手一指,向孔開宇的眉心點來。
隻是這次不是讓他魂魄離體,而是傳了一份功法過去。
然後,又傳了一股精純無比的仙力,幫他打通了奇經八脈十二重樓。
功夫不大,孔開宇就有了煉氣頂峰的境界。
薛剛道:“讓你實力更強的法子,本王不是沒有,隻是後患頗多不如不用。以你的資質,隻要按部就班地修煉下去,將來的成就未必在韓國祿之下。”
孔開宇再次拜謝。
要是旁人,此時肯定會打蛇隨棍上,直接要求拜師了,但是孔開宇卻不屑為之。
他回家默默修持,隻待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再立下大功,理直氣壯地要求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