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也不是非要占口頭上的便宜,總的來說,還是打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主意。
他問道:“哦?什麼折中之計?說來聽聽。”
“您這個“泰液”的法號肯定是不行了,但貧僧可以給您起個“福廣”的法號。”
“不能啊!師父還請三思!”慧空和慧遠齊聲高呼。
薛剛眼珠一轉,道:“怎麼?莫非這“福廣”的名號,還有什麼深意不成?”
“哼!你懂什麼?”慧遠惡狠狠地道:“我師尊的法號是福深,你得了這個法名,不就成了我們的師叔了嗎?”
方丈解釋道:“王少爺身份尊貴,咱們寺裏無人有資格做他的老師,老衲代師收徒也說得過去。”
見慧遠還不服氣,方丈臉一沉,道:“這還不都是為你擦屁股嗎?若再聒噪,我豁著飛龍寺千年清譽不要,把你綁了送交官府!”
形勢比人強,最終慧遠垂頭喪氣地道:“好吧,師叔就師叔。”
方丈趁熱打鐵,道:“那你們倆還不趕快大禮參拜?”
薛剛受了他們一禮,撓了撓腦袋道:“那我以後就叫福廣了?其實我覺得泰液的名字挺好的,漢朝時候還有泰液池呢。”
“行了,您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啦。”福深和尚苦笑道:“咱們飛龍寺目前福字輩的,除了你我,就隻有一個福厚。你是二人以下,三千人以上,以後在寺裏可以橫著走了!”
從那以後,薛剛就在飛龍寺住了下來。
他仗著身份特殊,既不參禪也不禮佛,每日裏隻是在寺中閑逛,得空還招貓逗瞎指揮,把全寺上下弄得雞犬不寧。
另外,在這裏薛剛還新交了一個好朋友——福厚。
這和尚長得真對得起他的法號,真是“厚”——身高過丈膀大腰圓,再把月牙方便鏟一提,活脫脫一個魯智深提前現世。
還有最關鍵的,福厚雖然修為不凡,但自幼隻知習武,對人心機巧一竅不通。
這就給了薛剛機會。
這一日,三爺提著一個油紙包來到了福厚和尚的禪房,道:“師兄,我給您帶來了點好東西。”
“什麼東西?”
這些日子,薛剛一直給福厚和尚帶好吃的,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當時就傻眼了。
“這……這是鹵豬頭?你怎麼能這樣?咱們和尚不能吃葷。”
薛剛勸道:“怎麼能是葷呢?這是素菜,都是人家廚子做得好,跟真的一樣。”
香味淡淡傳來,福厚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道:“真的假的?咱們出家人可不能打誑語。”
“當然是真的,師弟的話您還信不過?”
“那我就試試?”
“您請!”
福厚用法力把鹵豬頭切成了十幾塊,開始大快朵頤。
“師兄別著急,我還有好東西。”
說著話,薛剛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壇酒。
福厚趕緊道:“師弟,這可使不得!不管葷素,隻要是酒,咱們喝了就算犯戒。”
“哪啊,你仔細瞧瞧,這是酒嗎?”薛剛理直氣壯地道:“這是強身健體之藥。不信的話,您嚐嚐,隻要喝一口,就會精神煥發,樂而忘憂!”
福厚和尚隻是心思單純,又不是真傻,到了這時候,當然明白這位師弟是在引誘自己“墮落”。
不過,這墮落的感覺真好啊!
“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肉,老和尚吃了個不亦樂乎,看自己這個新來的小師弟,也越來越順眼起來。
一直到福厚有些醉意朦朧,薛剛才道:“師兄,小弟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咱們飛龍寺的明王閣,裏麵是鎮壓著什麼凶神惡獸?怎麼都不準人靠近啊。”
事實上,以薛剛的修為,若是當真硬闖,明王閣外擺的陣法是攔不住他的。
但現在他隻是扮作一個普通元嬰修士,就得求助這個便宜師兄。
福厚想了一下,道:“方丈說裏麵住著一位貴人,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薛剛不服氣地道:“什麼貴人有那麼大架子,竟然連麵都不肯露?師兄,咱們一起去看看。”
“這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薛剛理直氣壯地道:“我乃南域國的皇親國戚,咱們倆又是飛龍寺福字輩僅有的三位高僧之二。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地主吧?客人來了咱們的地盤,連個招呼都不打算怎麼回事?也太看不起咱們兄弟了吧?”
酒壯慫人膽。
福厚雖然算不得什麼慫人,但喝了平生第一頓酒之後,膽子也大了,當即點頭,道:“師弟所言有理!走著!”
二人來到明王閣外,但見綠樹成蔭,鮮花遍地,又聞流水潺潺,鳥語聲聲,真個令人心曠神怡。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進了裏麵,三轉兩轉就會自動走出來,靠近不得明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