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與陽世的聯係,固然是三山一湖,但那裏隻能算是一個“錨點”罷了。
並不是說,所有的靈魂,都要先到三山一湖再到地府。要不然,不知有多少魂魄沒到地方,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再加上,薛剛身為地府之主的夫君,自有地府的權限,所以,他心神一動,就到了目的地。
陶豔豔聽了他的敘述,眉頭緊皺道:“要是在三江一湖,妾身倒是能幫的上忙。不過北烈國……妾身就算真身而出,也不過相當於普通的元嬰罷了,恐怕救不得夫君。”
“不用你打架,趕緊派人給豹天行送信就成!五方石要是能不通過接觸就把豹天行這種大妖製住,當初又何須對四賊人用什麼陰謀詭計?”
“那夫君自己去不就行了?”
薛剛苦笑道:“恐怕不行。五方石再弱,對付我這一魂一魄還是沒問題的。恐怕我的魂魄一露麵,就被他拘禁了,其他人應該不會引起它的注意。”
“那妾身倒的確能幫的上忙。”
陶豔豔信手發了一個符詔下去,功夫不大,白文豹就走入了大殿。
待他聽了薛剛的介紹,搖頭道:“要什麼豹天行?某家出手就行了!”
薛剛懷疑道:“你?你在外界充其量隻能算是元嬰吧?”
白文豹傲然道:“這事不能光看修為。您聽沒聽說過那句話,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心念一轉,有兩柄八棱梅花亮銀錘現於頭頂!
薛剛憑借氣息就能斷定,這既不是地府幻化之物,也不是白文豹後來祭煉的法寶,而是確確實實的四方無極印的一部分!
想當初,白文豹慘死於薛平之手,此寶就自動飛走,怎麼如今又物歸原主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白文豹解釋道:“寶物有靈,某家回複本性不久,此寶就自動飛回了。”
“你想用他對付五方石?原來這對寶物的威力我又不是沒見過,可沒你吹的那麼厲害。”
白文豹解釋道:“那是沒用對地方。此寶要想全部發揮威能,得四印合一。單獨的時候,比一般的寶物強不了多少。除非……”
“怎樣?”
“給它強烈的刺激!四方無極印乃是這方世界的土之極,五方石也是土性寶物的佼佼者。二者相遇,必然引發一陣龍爭虎鬥!”
薛剛猶豫道:“你這說法到底靠譜不靠譜啊?這可關係到我的性命。”
“您就請好吧。”
見薛剛還有些猶豫,白文豹繼續勸道:“五方石威力巨大,您就不動心?豹天行固然能把您救了,但是五方石跑了怎麼辦?人家可穿金石無礙,你上哪抓去?”
這下真把薛剛說服了。
他猛地一拍幾案道:“好,那我就再利令智昏一次,賭了!”
計議已定,陶豔豔一揮手,白文豹和薛剛俱皆脫出了地府。
薛剛的魂魄自歸本體,至於白文豹的身影,則出現於礦洞之中。
好在陽世和地府的時間流速差距很大,戰況沒有任何變化。
兩柄八棱梅花亮銀錘一碰,光華閃爍,凝結成一方小印,上麵有個蝌蚪文隱隱浮現。
薛剛雖然不認識此字,也知其含義為“北”。
他暗暗尋思,看來白文豹恢複記憶之後,雖然修為沒長多少,這見識倒增長了不少,以前可沒這種手段。
也不知是司馬競自感前途無亮不再藏私,還是他擔任地府神職得了莫大的好處,或者是寶錘自己告訴主人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方小印已經放出一道青色光柱,直射到五方石上!
“唉!”
一股沉重的歎息聲傳來。
緊接著,五方印上的紅色光芒驟然消失,變得青氣隱隱,而後,自動脫離了薛剛的手,掉落於地。
薛剛定睛一看,此石的形貌又起了變化。
原來他圓滾滾的像一塊鵝卵石,此時卻四四方方,在四個角上,以及中間,各有一方凹槽。
薛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向白文豹道:“咱們該如何處置此寶?”
而他的話音剛落,忽然,那五方石上光芒大作,一個麵目清臒的老道憑空出現。
他打了個稽首,道:“多謝忠孝王,多謝白將軍,讓貧道恢複本性。”
薛剛眼珠一轉,冷笑道:“你就是五方石吧?老家夥,你如此作態,可是因為原來作惡太多,怕我等把你毀了嗎?”
那道人麵色黯淡,道:“小道自知罪孽深重,忠孝王如果執意如此,小道也願意引頸就戮。不過,在臨死之前,您能不能聽聽小道的解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