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當然不會被他唬住,如果那瓷瓶真的天下無敵,金俊馳恐怕早就大用特用了,還用等到今天?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白毛鸚鵡被裝入瓶中生死不知,光一個安祿山跟金俊馳放對,必無幸理!
自己該怎麼辦?
金俊馳剛才說那番話,無疑是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不聽他的話,勝算著實不大。
聽了他的話,眼看著安祿山慘死,自己心裏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別管安祿山在後世的記載中多麼品行惡劣,如今是作為南贍部洲的一員,對抗外洲大妖。
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之策呢?
不好辦啊!
豹天行耐力不足,跑遠路根本跑不過金俊馳,李白為這事暴露了身份有些不值……
咦?不對!
薛剛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發現長安城內,還有一人可以對抗金俊馳,當即玄功一轉,對安祿山神念傳遞消息。
安祿山聽完了,滿腹狐疑,道:“這……能成嗎?”
“包在我的身上!剛才你隻是普通一個孩童,某家都竭力解救。如今你身為法身大修士,難道我反而把你往火坑裏推?”
“說得也是,是安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恩公,如果這條計策果然奏效,您就是我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
言畢,他身形一晃,驟然發動瞬移。
金駿馳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跑得了嗎?論起速度來,我認了第二,南贍部洲沒人……呃,總而言之,我不信了,你這死胖子還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雙翅一拍,追了下去。
眼見著金俊馳和安祿山的身形,幾乎同時在一所宅子上空一閃而沒,薛剛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
大事成矣!
那所宅子,正是大名鼎鼎地“凶宅”。金俊馳在牛逼,也牛逼不過蜃老吧?
困他個十天半個月的,看他還憑什麼再以速度自傲!
咦?十天半個月的?
我是豬腦子啊!
如同一道閃電在腦海中劃過,三爺豁然開朗!
有蜃老困住金俊馳,三妖已去其二,這不是天賜良機嗎?我還等什麼?
當即,他先是命李林甫回金亭驛館暫避,然後快步往大學士府而來。
見了李白,說明情況,二人聯袂去見項拜尊。
這二位的組合實在太奇怪了,象妖滿腹狐疑地把他們迎入府內。
他眉頭微皺,道:“四弟,你什麼時候和王太傅這麼關係親密了?”
李白苦笑道:“您這可冤枉小弟了,實在是王太傅先找上我,讓我做個中間人,要和您談條件。小弟不敢擅專,就把他領到您這來了。”
“不對吧……”項拜尊看了薛剛一眼,道:“三弟今天不是請您吃飯嗎?有什麼條件直接跟他說就行了,何必要四弟轉達?”
“唉,某家也是迫不得已,金國師實在是有私心啊!”
獅駝國三妖之間,也不可能完全親密無間。
項拜尊豁然站起身來,道:“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小子要吃獨食?”
薛剛一擺手,道:“我就不說了,免得您誤會我挑撥你們的兄弟情義,還是讓李學士來說吧。”
李白下意識地往四下裏忘了一眼,在房間內施展了幾個隔音的法術。
然後,才湊到了項拜尊的身旁,勾肩搭背,附耳低語道:“是這麼回事,金國師他太不夠兄弟了。想當初咱們一個頭磕到地上,說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現在他卻先……死了!”
啊?
就在項拜尊一愣神的功夫,李白的絕世劍氣已經從他的背部透體而入!
因為要掩蓋殺機,這一劍的殺傷力不足,老妖隻是受了重創而已,當即就要掙開李白,與之決一死戰。
可正在這時,薛三爺陡然而起,化作了一團紅光,把他完全縛住。
老妖一時難以動作,又被李白接連刺了幾劍,連自己的天賦神通都來得及用出來,就一命嗚呼!
待到紅光散去,一頭十餘丈長的黃牙巨齒象陡然出現,把整間客廳完全撐塌。
這般動靜當然瞞不了項拜尊手下的眾妖,“唰唰”連閃,十幾個法身大妖,把薛剛和李白圍在了正中。
三爺怎會把他們這些土雞瓦狗放在眼中?
他身形一晃,變成了凶獸饕餮,李白也變成一柄絕世利劍,浮在半空。
元神大修士的氣勢恣意放出,直把這幫法身大妖嚇得兩股戰戰,不能發一言。
這就是妖怪與人類最大的不同了。
人類有組織,有紀律,即便形勢不利,也可能死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