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不跟樂成客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要人。
在這朝廷中你可以沒有能力,你可以沒有勢力,但絕對不能沒有眼力。胡飛現在的狀況就如一個睜眼的瞎子,他現在有了官職,有個機會,但他對朝廷的具體運作和規矩全無了解,當官兒雖好,但你總得知道怎麼當官兒。
昨天孫仲陽有意無意間透漏了那麼幾句,樞密院很難混,南房很難管。
這裏麵涉及到一個極其深遠的原因,多年以前,南房始終是皇家的情報機構,能在南房效力,自然有的是官員籠絡,富商孝敬,但十五年前,南房似乎站錯了隊,從此這個衙門就空置了下來,僅剩幾個位低言輕的差頭兒渾渾度日。
所以胡飛需要人,需要自己能管的住的人,更需要在南房會衷心於自己的人。這事兒他本想和孫燁去談,但昨夜看他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也沒好意思說出口,眼下遇也隻能找樂成了。
樂成猶豫片刻,看了一眼屋中的馮英洲,有些肉疼的對胡飛說:“看在孫大人的份上,我可以把他給你……”
胡飛急忙拱手道謝,樂成卻嘖了一聲,似乎有些顧慮。胡飛隻好瞪大眼睛等著下文。
樂成有些無奈的說:“馮英洲算是半個人才,辦事能力不錯,但人笨了些,隻懂唯唯諾諾,幫不了大忙。我這裏有個人選,說來你也認識。”
“什麼人?”
“孫道明。”
“什麼?”胡飛當然沒有忘記那個打了烏兒的糞男,聽到樂成說出此人,胡飛頓時喊了出來。想不到那兩個孫子竟然告狀告到了這裏,急忙又說道:
“他們二人把狀告到吏部來了?”
“不是孫道明,是那個謝晨褚告狀告到刑部,昨天刑部來人詢問,被我擋了回去。”樂成解釋道。
胡飛有些迷糊,急忙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樂成才講出了胡飛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孫道明、謝晨褚二人雖然說是朋友,但秉性卻不太一樣, 吏部在任命官員上雖然有貓膩兒,但考察也是必不可少的。
孫道明在魏城口碑不錯,從小讀聖賢書,也算是知書達理,隻不過是激進了些,大前天晚上被胡飛一陣胖揍,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麼,竟然跑到吏部,要求撤銷之前的任命,派他去洛城前線。
樂成當時並不知道有胡飛的關係,看了孫道明所寫的自辯中,見解頗為獨到,就動了心思留為己用,直到後來刑部來人,樂成才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偶然的一次衝突,竟然能讓這個年輕人想出這麼多東西,才華自然不用多說了。
對於謝晨褚的態度,樂成則直接多了,聽說謝晨褚在家無惡不作,陰狠毒辣,官前民後完全是兩種人,這次入京為官走的是錢家的關係,他建議胡飛想辦法早些除掉這個人,勇猛的敵人不可怕,奸詐的敵人也不可怕,最煩人的就是這種背地裏玩小把戲的蟲子,這種微不足道的人往往會在關鍵時刻產生巨大的變化,雖然他自己可能都不會知道。
胡飛聽樂成說的頭頭是道,也不敢直接答應,隻好要過孫道明的答辯認真看了起來……
“下官孫道明,苦學二十載,空有一片報國之心,無處施展……下官苦讀戰史,發現我國對陣胡人所用戰略卻不如前人……胡飛騎兵勝在衝擊力,而我軍三種兵種卻未有妥善應對之策……下官認為,若先用弓兵阻擊,再用騎兵衝鋒,後用步兵守陣,可取勝……下官鑽研出一套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