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粼粼的山洞中,法陣的威壓愈來愈強烈,猶如數十隻發狂的凶獸在四周蟄伏嘶吼。
法老撫了撫花白胡須,神態自若的說道:“丫頭,莫要著急,此刻正是關鍵之時,你可以觀摩一下。”
“喔…”徐鶯應了一聲,俏臉卻笑意盈盈。很顯然,她對沈昊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她並不認為沈昊會有失敗的可能。
“兩儀有法,名為縛靈,結!”沈昊一聲低吼,雙手終於並在了一起,腳下的泉水突然翻騰起來,水花不斷四濺。一股比之前更為可怕的威壓頓時彌漫開來,充斥著這個狹小的山洞。
“嗡”
法陣牢固的低沉聲音突然響起,沈昊這才鬆了一口氣,抹去了額頭上淋漓的汗水。
“啊?沒有任何元素波動,師傅你居然是聖陣師!”徐鶯俏麵滿是不可置信,臉上的笑意也在此刻凝固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昊布陣。隻不過沒想到的是,沈昊居然不用虔誠的吟唱就能結陣,這太令她匪夷所思了。
“哼,太弱了。”
還沒來得及得意一下,法老冷漠的言語卻險些讓沈昊栽倒。他在陣法上的天賦,雖不能算天賦異稟之才,卻也算得上驚才豔豔之輩!而此刻,法老居然說自己太弱了?
此刻的徐鶯更是大為震撼,她木然的看向了法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法老卻全然不顧沈昊青白一片的臉色,繼續說道“萬物皆有靈,法陣亦有情。你若僅僅把它當作一座法陣來看的話,那你的陣道,也就止於此了。”
法陣有情?沈昊低聲喃喃著,法陣又怎麼會有情?他隻感覺自己的思維完全被法老一席話給顛覆了!
法老嫌棄的掃了四周一眼,淡淡道:“而且,這座法陣華而不實,隻不過虛有其表罷了。依我看,最多撐不過三個時辰罷?還有,這種死板的布局,熟悉法陣之人皆能破之,何用之有?那麼我問你,墨守成規可是陣法之道?”
什麼?竟然一眼看出了自己法陣的時限!沈昊有些發懵,盡管他表麵強作鎮定,心中卻猶如駭浪狂瀾…
雖然法老所言絲毫不留情麵,卻字字珠璣,引人反省。
至於布局的死板,也並非沈昊所願,因為改變布局稍有不慎,便會被法陣反噬自身,輕則痛苦不堪,重則修為潰散。故此,古往今來從未有人敢輕易改變法陣布局。
可如果依照法老之言,一改布局,法陣還是原來的法陣麼?突然,沈昊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對,為什麼非得是原來的法陣呢!
非得按部就班,按照別人的陣法來布陣?自己想象的會不會更好呢?
有了這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沈昊不禁有些心悸,這些想都不敢想的念頭,可能成為現世麼?想著想著,沈昊陷入了沉思之中…
法老見沈昊怔怔出神,這才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怎的,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期待。
稍許,法老轉過身,走向閃著金光的牆壁處,看向徐鶯說道:“小丫頭,還愣著幹什麼?來幫我看看這些都是什麼文字。”
“喔……”徐鶯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走過去打量起來。少頃,她疑惑道:“好像是虛雲界的古老文字,很難識別,不過,除了這一行以外。”
說著,她指向了一處精致的血紅小纂,繼續道:“好像是說飛鴻城一破,即是天下浩劫將至之時。修真界的通道也會在此刻大開,沉寂已久的虛雲界將會遭到前所未有的劫難,哀鴻遍野,生靈塗炭。”
言罷,徐鶯指向了一塊鐫刻著人形圖案的地方,那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手中捧著一顆圓形珠子。徐鶯繼續說道:“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這個拿著珠子的人。”
法老聞言仔細打量起來,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沈昊一眼,心中卻再不能平靜:“不會是他和天陰珠吧?”
徐鶯卻越來越心驚,她神態焦急的問道:“前輩,這會不會是真的?那我們徐雲界會徹底覆滅麼?”
法老搖搖頭,旋即指向了其它五處血色字體,說道:“先去其它地方看下,再做定論。”
於是,二人繞著石洞走了一圈,卻發現其它五處的血色字體上,皆是被一團朦朧霧氣遮住了字跡,灰暗色的霧氣氤氳浮動,揮之不去,視之模糊,就連法老都沒有任何辦法將之驅散。
不過,卻有兩處地方可隱約看清人形圖案,隻是看不清晰血色字體而已。其中一幅圖仍是一個模糊人影拿著珠子,不過這一顆珠子卻猩紅之色。而另一幅圖,則是一顆碎裂的珠子,沒了那道模糊人影。
“這些圖案,究竟有何用意?難道,是虛雲界先祖的預言?”法老心中疑惑不已,暗自揣測著圖案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