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環,吉兒絕望了,把它仍到地上,狠狠的踩踏它,要把它踩碎。
吉兒氣惱的踩踏花環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袍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麵前,毫無聲響,來去無蹤。
吉兒一愣之際,抬頭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家發脾氣罵人麼?”
灰袍男人道:“你罵人便罵人,為何要踩壞別的東西呢?”
“關你什麼事?”吉兒一邊叫,一邊流下淚來,嘟噥道:“如果讓吉兒減壽十年、二十年,不,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能換回公子的性命,吉兒便心滿意足了。”
“小姑娘,這花環是誰的?”
“都說不關你的事了。”話一出口,忽然靈機一閃,抬頭朝那灰袍男人看去,隻見這灰袍男人頭戴一頂鬥笠,低低的遮住一半臉,臉上橫七豎八的布滿了疤痕,胡子拉碴。那疤痕和胡須嚴嚴實實的蓋住了他的皮膚,讓人看不出他的年齡來。
吉兒從末見過長相如此醜陋之人,不由得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竟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奕離姑娘麼?”
聽他說起奕離,吉兒不由得暗付:此人既然知道少夫人,難不成他便是鬼手神醫?想到這裏不禁眼前一亮,喜道:“你是鬼手神醫?”
灰袍男人沒有點頭,也沒有任何表情,隻急切地追問:“奕離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語氣間極是關切。
吉兒騰地一下跪在了灰袍男人麵前,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道:“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廟裏,簫羽正掙紮在生死邊緣上。
奕離的哭聲、喊聲、罵聲讓他心力交悴,他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就睜開眼睛這樣一個對於人們來說再簡單自然不過的動作都讓他掙紮了好久。
終於,他虛弱無力的睜開眼睛,奕離哭得淚人兒似的抓著他冰冷的手,他感覺幸福極了,輕輕說道:“奕離,別哭。”
奕離乍見他醒來,交集萬分,陳紀元、張誠也大喜,同時叫了聲“公子!”
簫羽艱難的喘著粗氣,感覺自己隻有出的氣而沒有進的氣兒了,看著奕離的臉,簫羽心裏難受極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將要失去的不隻是自己的生命,還有更讓他掛牽的奕離。如果隻是自己的生命,他早就無心再苦苦掙紮了,但是奕離讓他對死亡充滿了恐懼。
“奕離,別哭,你知道嗎?我都快過奈何橋了,孟婆婆聽到你哭得傷心,心腸一軟,便讓我回來和你說一會兒話。”簫羽艱難的說著,每個字似乎都傾盡全力,但他仍對奕離微笑著,笑得艱難、笑得淒涼。
奕離輕輕拭去眼角淚水,嗔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
簫羽道:“真的,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便算要我魂飛魄散,也決不喝那碗孟婆湯,這樣就永遠記得你了。”
奕離心中一痛,看著奕離,忽然想起一年前不幸去世的莫君言,心中竟有一種莫名其秒的傷痛,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再次向他襲來,莫君言死得突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現在難道又要再次麵對失去好友的痛苦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