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李益果然能夠下地行走自如了,雖然傷口尚未完全恢複,不能舞刀弄槍,但平地行走倒已無礙了。
李益心中掛念去梁府拜訪梁放之事,這日一大早便差人備了份薄禮,準備前往梁府。明著說是拜訪梁放和感謝梁夢蝶照顧自己之恩,實際卻不過想見吉兒一麵。這種無法自我控製的情愫,讓李益認為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明知吉兒心中沒有他,卻無法自拔。
李天酬擔心他身體虛弱,便派單清浦貼身保護。
單清浦近日因不能對簫羽吉兒等人除之而後快一直耿耿於懷,夕出晨歸,整日借酒消愁。
這日剛剛睡醒便接下這樁差事,心中憋屈不爽,但也不敢違令。他知道吉兒一行人還住在粱放的府中,刺殺他們乃是絕佳的時機。
李天酬早看出他的心思,說道:“清浦,你的任務是保護少主人的安全,不可招惹事端壞我大事。”
“可是他們是朝廷派來的人……”
李天酬打斷他的話道:“該怎麼做我自有打算,若你仍是一意孤行,壞我大事,當嚴懲不怠。聽明白了嗎?”
單清浦聽李天酬說出自有打算,壞我大事等話來,暗付首領定是有了更好的計謀,喜道:“清浦明白,請首領放心,清浦一定不負首領重望,決不擅自魯莽行事。”
“嗯,很好。去吧。”
李益帶單清浦來到梁府拜訪了梁放,便問起簫羽一行近況。
梁放道:“他們一早便出去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梁夢蝶進得廳來,便十分禮貌地向父親請了安,然後給李益行禮。
李益忙回禮道:“夢蝶姑娘,但不知簫公子他們現在何處,我想去謝謝祁大俠。”
梁夢蝶見單清浦一直呆呆癡看自己,不由的臉上一紅,道:“益哥哥身體不適,不可過於勞累,夢蝶這便去請簫公子和祁神醫他們過來。”
李益道:“不必了,還是我親自去見他們吧。梁大人,小侄去去便來。”
梁放見李益臉色蠟黃,擔心他身體支持不住,便欲勸他,但李益堅持要親自前去,隻好吩咐梁夢蝶照顧好李益。
梁夢蝶見李益堅持要去,心中十分不喜,道:“益哥哥,你們跟我來吧。”帶李益和單清浦去見簫羽。
李益的刀傷尚未康複,走得極慢,梁夢蝶見李益因傷口疼痛,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來。
梁夢蝶於心不忍,略帶責備地說道:“益哥哥,前麵有個亭子,不如咱們到亭子裏休息休息再去。”
李益道:“不必了,我不要緊。”
“益哥哥。”梁夢蝶待要再勸,卻聽得後院深處隱約傳來一陣古琴之聲,悠揚頓錯,十分怡耳。
李益道:“不知這琴聲出自誰人之手?”
梁夢蝶道:“梁府裏除了夢蝶常常彈奏古琴之外,還不知有什麼人也會彈琴的。大概是奕離姑娘她們吧。”
李益聽說是奕離在彈奏古琴,料想吉兒也在其中,便道:“夢蝶,咱們去看看。”
“嗯,益哥哥這邊走。”便帶李益往琴聲傳來之處走去。
這一邊,奕離見莫君言因受傷身體虛弱,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突然聽見後院深處隱隱傳來一陣古琴之聲,聽這弦音,定是出自祁風之手,隻不過這琴音之中包含著太多的無奈與傷感,甚至是太多太多的煩惱和鬱悶……
奕離一邊向後院琴聲傳來之處走去,一邊想著吉兒前幾日說的話,想到祁風是為自己而煩憂,心中暗喜,白淨無暇的臉頰又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祁風坐在亭中古琴前,悠然的彈奏著古琴,他俊朗的眉宇間隱隱有絲憂鬱,這種憂鬱讓他溫柔多情的一麵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