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蕭爺本身就是那個層次的高手,他還真未必就怕衛戎和鐵仔報複。
蕭爺在小個子屍體上擦幹淨手上的鮮血,猛然間抬頭陰惻惻的盯著看台上的我。那眼神裏充滿了殺意和凶狠。
他指著我喊道:“你叫陳套?下來!和我打一場。”
池子上麵的那些顧客瘋狂叫喊道:“小子!我看好你!下去殺了惡狼!老子給你五萬!”
也有人喊:“惡狼咬死他!咬他的喉嚨!就像剛才咬黑人一樣把他咬死!”
“我下注三萬!賭惡狼贏!”
“我下注五萬!賭那小子撐不過五分鍾。”
……
我心中一震,知道今天如果下去,肯定必死無疑。雖然隱身後能逃掉一條小命,但是這是我的底牌,在百餘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無蹤,這些上流社會的精英都不是傻子,難免會露出馬腳。隱形的異常術知道的人越少也好,這種人可不能招搖!
我神色保持不變,緩緩的點了支煙,甚至還優雅的吐了個煙圈,淡淡道:“我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沒練過功夫,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差不多。蕭爺指名要跟我打,難道是想打死我嗎?”
蕭爺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對,我就是要打死你!”
我笑了笑,彈掉煙灰,望著他吃人的眼神,問:“我得罪蕭爺您了?”
蕭爺說:“如果你得罪了我,還能活到現在?”
我說:“既然我沒有得罪蕭爺,蕭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殺了我不一定有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惹一身騷。”
蕭爺冷哼一聲說:“我知道,你小子後麵不是有孔令洲和軍區王家麼,這可是兩棵大樹。不過孔令洲這次不會幫你,王家也未必會為了你斷送一家的前途。殺了你東廣的許魔王雖然有可能插手,但是他再手眼通天也隻是在東廣,莞城有江家,許魔王的手還休想伸進來。”
我瞳孔一縮,手指不經意間一抖,心裏卻是大驚。蕭狼這一番話不但表明了態度,而且牽出了江家。
我最擔心的事恐怕到底還是發生了。
東廣有許魔王,莞城有江家。許魔王推波助瀾要人殺我,不過終究沒有親自動手。況且我和許睿許倩關係曖昧,有心人極有可能會猜測我是許魔王放在莞城的棋子。
別人這麼想沒事,說不定忌憚因為許魔王而不敢對我怎樣。
如果莞城江家這麼想,那事情就大條了!江家可以容忍三環外有東南西北四個人稱爺,因為鐵頭哥蕭爺之類的就算混到天上,也隻能仰視江家後背。可是一旦東廣許魔王要是伸手進來,那就有可能是一場顛覆性的危險。江家絕對不會允許這類事情發生。
我不動聲色問道:“江家權大勢大,我一個小嘍,怎麼可能會驚動到他們?”
蕭爺不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一隻小螞蟻就算再蹦達也跳不到天上去。江家自然不會把你看在眼裏。不過我今天就算殺了你,許魔王也拿我沒辦法。大張旗鼓從東廣過來滅了我嗎?哼!江家不會坐視不理莞城局勢變動。許魔王和商爺倒是不可一世的高手,他們兩個如果親自出手,我殺人打不過,不過逃命還是有把握的。所以……”
我心中大定,隻要沒有驚動江家,他心裏就不擔心。一顆心放回肚子裏,接過蕭狼的話道:“所以今天我必死無疑?”
蕭爺笑了笑:“死定了!”
我拍著手,傲慢道:“都說蕭爺是條惡狼,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可惜啊!可惜!”
蕭爺皺著眉頭,“可惜什麼?”
我吐了個煙圈,吊兒郎當道:“可惜就是太蠢!以我看,以後改名蠢狼算了。”
蕭爺渾身殺氣澎湃,冷哼一聲,吼道:“鱷魚!扔他下來!”
鱷魚早就等不及了,抓著我的胳膊就要往下推。
關鍵時刻我不慌不忙,滿臉鄙夷道:“傻逼就是傻逼!還有臉在東城稱爺,連我的身份都沒有查清楚。”
蕭爺眉頭一皺,他早就派人調查了我。從出生到現在,整整二十三年的檔案清清楚楚,可是怎麼看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他當時就有點懷疑,因為這麼一個普通人不可能認識身份神秘,檔案一片空白仿佛從石頭裏蹦出來的衛戎和鐵仔。也不可能孤身一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鐵頭哥屋子裏拿槍指著他的腦袋。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搭上孔令洲和王家這兩條大船。
現在看到我平靜淡定,心裏本就懷疑的蕭狼更加疑神疑鬼。他被道上人稱為惡狼,但是能混成東城唯一的爺,瘋狂陰狠下麵藏的都是深思熟慮。
蕭狼眯著眼睛問道:“你是什麼身份?”
我趴在欄杆上,把煙頭朝池子裏一彈,化成一條弧線剛好落在蕭爺的腳邊。大模大樣地又點上一根,緩緩抽一口才說話,語出驚人:“我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