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魔王眉頭緊緊的皺著,盯著殘局好半響,不甘心道:“我不信他能看到後麵七步棋,他看不到就隻能輸,贏不了我的。”
商爺沒說話,依舊不動如鬆,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許魔王又盯著棋局看了半天,把手心中的帥緩緩放在棋盤中心,歎了口氣,問道:“商爺,你覺得這個坎陳套能過去不?”
商爺毫不猶豫道:“能!老頭子我還沒瞎眼,有生之年能遇到這麼一個後生也算開懷了。東城那條惡狼擺下鴻門宴,陳套能孤身一人重傷他並且全身而退你可知道為什麼?蕭狼一夜之後態度全變,跟我稱兄道弟,你可知道為什麼?眼睜睜看著朱錦衣在官場活動,我卻隻找了一個坑爹律師,你可知道為什麼?”
許魔王微微皺著眉頭,問:“為什麼?”
商爺笑了笑,渾濁的老眼裏有一絲精神,緩緩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不是因為遠在東廣的你,不是因為連將軍都沒有的王家,更不是因為孔令洲和鐵頭哥。不過我隻知道後麵有一場陳套導演的好戲。老板,我看著你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地位,說句心底話,這世上能及得上你的一把手都能數的過來。你不希望女兒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你在背後推波助瀾掀起滔天巨浪要難為他,這些都沒什麼,一個真正的男人總要在風雨中成長。但是今天我要忠告你一句,有一條底線一定不能越過,那就是親自動手對付陳套。莫欺少年窮,你像他這個年齡,還在大街上賣水果呢。”
無法無天人人懼怕的許魔王恭敬的彎了彎身子道:“沒有商爺就沒有紹強的今天,商爺今天的教訓我記在心裏,一定不敢放肆。”
十一月一號,莞城南城中級人民法院正式開庭審理我的案子。因為涉及大富商朱氏集團,各方媒體大力關注,網絡上各個版本的“爆真相”火熱傳播。在朱錦衣的金錢攻勢以及媒體官方有意引導下,大批水軍討伐凶手。輿論偏向於:年輕慈善家被害身亡,凶手逍遙法外。
法庭上,我坐在被告席上,望著對麵不遠處坐著輪椅的朱錦衣友善的笑著。法官及陪審團莊嚴肅穆坐在最中間。下方有上百個人旁聽,除了原告被告的親朋好友,更多的還是記者。
原告律師方世金,也就是莞城最著名的律師。原本學醫,後棄醫從法,國外留學歸來一心投入到律法研究中,自學六年拿到律師從業資格證。自此以後,從業十多年,接手的案子超過兩百宗,幾乎全勝。就算是證據確鑿無法挽回的官司,他也能爭取到最輕的判決。
方世金站在法庭中間朗聲問道:“請問一下被告,十月十三號晚上九點到九點半,你在哪裏?”
我回答:“金立大廈頂層,朱少天家裏。”
方世金點了點頭又問:“你認識死者朱少天嗎?”
我說:“認識,他曾經……”
“陳先生,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請你配合我的提問。”方世金打斷我的話,接著問道:“聽說你和死者朱少天有些摩擦,那麼請你告訴法官,你和死者朱少天有過節,是還是不是?”
我盯著方世金,突兀的笑了笑,這笑容頗為邪異,看的方世金一臉不自然,心中惴惴不安。
我笑了半響,很幹脆的回答:“是!”
方世金整頓一下心情,接著問:“我想知道,十月十三號晚上九點到九點半,陳先生為什麼會去找死者朱少天呢?”
我說:“他用一個孩子要挾我的朋友,我為了救人才去的。”
方世金問:“那孩子叫什麼?幾歲?”
我回答:“嘟嘟,四歲半。”
方世金笑了笑又問:“你是不是很憤怒?”
我點了點頭道:“是!”
方世金滿意的點了點頭,誌在必得道:“最後一個問題,請問被告,那個孩子現在安全嗎?”
我回答:“很安全。”
方世金麵對法官和陪審團開始慷慨陳詞,“各位,我的問題問完了。很感謝被告的配合,不過有一點我要聲明,死者朱少天生前並未對嘟嘟有半點過激舉動。據朱家的傭人回憶,嘟嘟的奶奶徐鬆嬌是朱家的臨時工,打掃衛生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古董瓷器,因為內疚一直心神恍惚。在擦拭陽台的玻璃時不小心跌落下去。死者朱少天為了表示內疚,特意讓人把嘟嘟接到家裏,準備以後供他上學吃住。而被告陳套接到這個消息後,因為原來與死者朱少天有摩擦,引起誤會,心裏極其憤怒,闖入朱少天家中。而在九點到九點半的時間內,朱少天和十三個保鏢全部死於非命,從五十六層高的大廈跌落。事情真相呼之欲出,被告陳套有殺人的動機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