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著酒杯,嘴角翹著弧度,望著朱錦衣的背影淡淡笑著。這笑容很平靜,很和氣,卻看的旁邊黃仁宗和方世金心驚膽顫。
沉默一陣,方世金湊過來道:“陳老板,前兩天法庭的事實在對不住。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終審上,我保證一定讓你無罪釋放。”
我笑了笑,杯子裏的香檳猛的潑在他臉上,問道:“合議庭三個法官要我死,你也能保證?你他媽真當自己是電影裏天下第一狀師啊?”
在法庭不可一世的方世金唯唯諾諾慌張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好好研究案情,盡量為你脫罪,請陳老板相信我。”
我冷哼一聲道:“那就趕快滾回去研究去啊!在酒店裏研究個屁。”
方世金低三下四的點了點頭,乖乖的離開。
我殺雞儆猴,目的就是為了告訴黃仁宗和方世銀,好處可以給,但是敢掉鏈子,也一樣有陰狠手段治他。在我眼裏,他們不過就是棋子罷了。
黃仁宗和方世銀很識趣的表了衷心告辭離開。
趕走房間裏的小姐們,隻剩下衛戎李南於可我四個人。
於可好詫異了很久,忍不住問道:“哎!你什麼時候和方世銀黃仁宗搞到一起的啊?看不出來,你還挺陰險的嘛。”
我笑著問:“瘋婆娘,你這是在誇我嗎?”
於可可不怕我,立即翻臉,瞪著眼睛罵道:“你要不要臉?老娘這是鄙視你卑鄙無恥,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孤寡老人,你好意思嗎?”
我拿起桌子上的合同,說:“我聽許倩說,你在華爾街,可沒少給對頭下套子狙擊別人的公司。說實話這點小伎倆還是受你的啟發想起來的。怎麼樣,這朱氏集團已經掉進陷阱了,有沒有信心搞定?”
於可想了想問:“你想要整個朱氏集團?”
我給自己倒了杯酒,笑著道:“我沒那麼貪心,況且答應黃仁宗的事也不能反悔。朱氏集團是黃仁宗的,咱們隻從裏麵圈錢,圈出一半的現金就ok了。”
於可點了點頭,“隻要錢還不容易,老娘最多兩個月幫你搞定。不過我有個要求。”
我問:“什麼要求?”
於可想了一下,臉色竟然不經意間飄過一絲羞澀,道:“老娘差不多是給你白幹活,幹完這票,我要去常青路買東西,你負責買單。”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爽快道:“沒問題,幹完這票,你就算要飛港島買東西,哥也沒話說。”
於可到底還是不知道我是如何認識黃仁宗和方世銀的。這妞瘋是瘋了點,卻是個真正有智慧的人。能在華爾街那個商業才輩出的地方混的風聲水起,知名度赫赫,這一點就能說明,於可不是個普通人。她總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能知道,什麼不能知道。
所以她敢罵我卑鄙無恥是賤人,她敢對我拳打腳踢撒潑耍混,她敢橫插在許倩和我中間做個壞好事的第三者。但是她絕不會給香草臉色對她發脾氣,也絕不會給許紹強通風報信嘀咕我壞話,也絕不會問賭場怎麼來的、孔令洲怎麼回事、王家為什麼會幫我、蕭狼為什麼前倨後恭。
其實黃仁宗和方世銀的事很簡單。
當初我在金立大廈不聽孔令洲勸阻殺了朱少天的時候,給了衛戎三張照片。其中一張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中年,一張是打高爾夫老者。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就是方世銀,打高爾夫的老者就是黃仁宗。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個世界上機會永遠是鍾情有準備的人。況且殺朱少天是我算計好,自己創造的機會。
故意請個全莞城最垃圾最奇葩的結巴律師幫自己辯護,目的就是為了輸。隻有輸了朱錦衣才能下足夠的血本賄賂法官。而這足夠的血本在黃仁宗和方世銀推波助瀾下,水到渠成的是3%的股份。
沒了這3%的股份,朱錦衣便沒了公司絕對的決策權。再威逼利誘利用黃仁宗和方世銀簽下合同,把朱氏集團套牢在六榕社區一千多個檔口收購上,讓於可這個華爾街商業殺手暗中下手圈回一半的現金。
也就差不多剛好是朱錦衣的股份。這事一完,朱錦衣身無分文,一敗塗地。
一個星期後,十一月十號,莞城市高級人民法院正式公開審理我的案件。
我申請不公開審理此案,卻被劉院長錢近來等人駁回。他們收了朱錦衣的錢,背後又有市委書.記暗示撐腰,自然無法無天,勢必要公開判死我,讓我沒有半點迂回的餘地。